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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的坟就在山洞后面,”阎正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小的时候几乎是在我爷爷的背上长大的,他去世了,我特别的不舍,夜夜做噩梦,每天哭着睡过去,哭着醒过来。”

“爸妈那时候也宠我,担心我的身体,就找了个道士算了一卦,后来按照道士所说的在爷爷的坟旁边挖了个一样的洞,给我做成了地下的屋子,我在那个屋子里面睡了七天以后就不再做噩梦了,”阎正峰提起当年的事情,满脸苦涩,“如果有密室的话,应该就是我当年住的那个地下屋子。”

“不必那么麻烦,”言晰喊住了正在往外走的阎正峰,“如果你没说错的话,那间屋子现在就应该在我们的脚下,你们俩往旁边站一站。”

话音落下的瞬间,言晰掌心聚起灵力,对着看起来十分坚实的地面就是重重一掌拍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尘土飞扬,手术室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坑,言晰率先跳进了坑里,杨滢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这是一间装饰的十分具有童真的屋子,里面还放着一些木马,小汽车一类的儿童玩具,如果都被从楼上掉落的瓷砖,水泥给砸烂了。

阎正峰看着这些微微有些心疼,那小木马是他爷爷活着的时候亲手给他做的,他长大了以后渐渐忘却了这些,此时再看到,心里顿时酸涩不已。

言晰和杨滢两个人确实完全顾及不得阎正峰的心情的。

就在地面被打碎的一刹那,冲天的邪恶气息都几乎要将整个空间给灌满了,在一堆的建筑物碎渣里,一个长相酷似八卦阵的阵法,正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阵法当中,有数十只半透明的人影正张牙舞爪地拼命往外头钻,可每当他们触碰到阵法边缘的时候,就仿佛是触电了一般的缩了回去,一阵阵凄厉的尖啸之声不断的从他们的嘴巴里面发出,带着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那些半透明的人影,就是这几年里阎泊屿抽出来的普通人的生魂。

阵法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他们的魂体,让他们心中生出无尽的怨气和邪念,以此来供阎泊屿修行。

“太惨了……”杨滢万万没有想到那所谓的炼魂阵竟然是这般的手段残忍,她都有些不敢去看,“师伯,你能破了这个阵法吗?”

言晰点头,“可以。”

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起,灵力在指尖化为了一把小刀,随后割破了自己右手的手腕。

言晰速度极快,手腕上先出现了一道红痕,紧接着才有鲜血冒了出来,在第一滴血流淌下来之际,他已经用灵力将其给托住了,完全没有滴落到地上去。

杨滢吃了一惊,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师伯,你这是……”

言晰回以她一抹浅笑,眉宇间一片淡然,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用我的血画符,效果更强罢了。”

“原来如此,”杨滢点了点头,稍稍往后退了一些,随后又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你……不疼吗?”

言晰眸子微微弯起,“没事,你把阎正峰带到外面去吧,煞气入体会影响他的寿数。”

“好,师伯,你当心啊。”杨滢实在是有些担心,那个炼魂阵看起来太可怕了。

“无碍。”言晰无比淡然的应了一句。

看到杨滢带着阎正峰出来,再结合了一下刚才所听到的那声巨响,阎泊屿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尽的绝望。

炼魂阵被找到了,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小峰……”

阎村长和章老太都不敢去看阎正峰,只躲闪着视线轻轻喊他,寄存于那一丝丝他没有发现真相的希望。

可他们终究还是要失望了,阎正峰只用那双通红的眼眸轻轻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已然全部明白。

章老太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倒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

满含肃煞之气的凛冽招式从山洞的方向传来,带起山林里的狂风阵阵,刮在人的脸上,刺得皮肤生疼。

阎泊屿双原本就已经晦暗的眼眸,此刻完全变得死寂。

无论是他所渴望的长生不死,还是花不完的钱,全部都在这一刻离他而去。

可他还是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明明他马上就要成功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忽然,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树林里再次刮起了狂风,其他村民们看不明白,可阎泊屿却瞧的清清楚楚。

这几年的时间,他费劲巴拉抽出来的那些生魂,此刻一个个的全部都飞了出来,寻找着自己的肉身。

阎泊屿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生魂归体,却无能为力。

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可心头的恨意难消!

阎泊屿拼了命的紧咬着牙关,怨恨着周围的一切,胸腔里面翻涌的怒气和戾气使得他的面容都有了几分狰狞。

如果不是阎村长识人不清,把言晰这个大煞神当成一个普通人迷晕了送到山洞里来,他做的这件事情根本不会败露,他也绝对不会落到这样的一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