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晰换了身衣服,把法器和符纸装在书包里面就出门了,地方离得不是很,言晰坐了两站的地铁就到了。
出站的时候,刘老头已经面带微笑的在那里等他,“哎呀,言老弟啊,你现在可真是个大忙人,我都有快两个月的时间没见到你了。”
言晰脚步没停,持续往前走,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我学校里有课。”
“我知道,我知道,”刘老头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就是随口一说嘛,又不是抱怨你。”
地铁口的小区,房价应当挺贵,门口还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在站岗。
进小区要刷门禁,没有门禁卡,根本进不去,但刘老头应该是提前和雇主打过招呼的,他拨了个电话过去,然后把电话递给了门卫,门卫应了一声,就把小区的门禁给打开了,“两位里面请。”
两人走了一段路,在13栋楼下停了下来,那里站着一个长相亲和的中年男人,看到刘老头的一瞬间,他立马露出了一抹笑,“哎呀,刘大师这千等万等,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快快有请。”
在坐电梯的间隙里,言晰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叫耿敬恩,现如今在一家商务公司做了一名小领导,年薪有个一百来万的样子。
他的妻子是一名高中老师,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家里面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
“因为我和我老婆平时工作也挺忙的,尤其马上要高考了,我老婆还带着两个高三的班级,”耿敬恩用指纹开了门,给两人拿了两双拖鞋,然后又继续开口,“所以我们就请了一个专业的保姆来照顾我妈。”
“之前医生都说我妈恢复的挺好的,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身体各项机能都有在持续恢复,可现在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夜里面还总是做噩梦,无意识的尖叫,打人。”
“有的时候甚至连我都认不清了,”耿敬恩一脸的愁容,“我怀疑我妈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盯上了,所以就想着请你们来帮忙看看。”
言晰走进屋子里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厨房里,畏畏缩缩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大半个身体都被遮住了,看不清楚眉眼,但言晰在莫名的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恶念的味道,竟是和他之前所闻到的邪祟的味道有些相似。
言晰不动声色地转回了视线,询问耿敬恩,“这种情况你们就没有送到医院再去看看吗?”
耿敬恩打开了他母亲的房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我妈现在啊,也没得治了,就这一段日子,我就想着能让她舒舒服服的走了。”
言晰踏了进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人。
她看起来应当已经有七十多岁了,此时紧闭着双眼,人已经睡着,可即便在睡梦当中,她的眉头还是死死的皱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是格外的痛苦。
根据老人的面相来看,她最起码还有一年左右的日子可活,完完全全不像是耿敬恩所说的就剩这么几天了。
“我能给她把个脉吗?”言晰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耿敬恩有些茫然,但想着终究是自己请过来的人,他还是答应了,“可以。”
言晰走过去,将老人的右手从被子里面拿了出来,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脉搏。
随后,言晰眼睛眯了眯,猛然间起身,在老人的脖子后面按了一下。
紧接着,他抽出来一根足足有十厘米长的针,针上面还沾着一点猩红的血迹。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妈身上?!”耿敬恩大吃一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言晰没有理会耿敬恩,转而掀开被子,又从卧床不起的老人身上拿出了好几根和刚才一样的长针,且每一根针上面都沾着斑斑血迹。
第65章
言晰一共从老太太的身上拔出来了十一根十厘米长的细针,他把这些针放在一起,抓在了手里。
老太太所居住的这间屋子光照还挺好的,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洒落在那些针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冷光,看上去阴森森的,有些渗人。
而且每一根针上面都有着斑驳的血迹,因为针都是刚刚从身体里面抽出来的,上面的血液还没有凝固。
好几个滴落状的血滴就那样吊在那些针尖上,欲落不落的样子,看的人心里面直打颤。
言晰把那一把子针直接递给了耿敬恩,“诺,你好好看看。”
他双手颤抖着,不敢去接,一双瞪大的瞳孔里面流露出哀求的神采,“不……我不……”
“啧,”言晰轻叹了一声,转身把那一把针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耿先生,你对这些毫不知情吗?”
“我真的不知道啊!”耿敬恩唯恐言晰和刘老头不相信他的话,以为是他自己虐待他的老母亲,他拼命的摇着头,说话的语调都忍不住的拔高了许多。
耿敬恩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上,紧紧的攥住了老人的手,“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罪。”
老人家常年卧床,身上的肌肉都有些萎缩了,那只手被耿敬恩抓在手心里的时候,他才发现,竟然消瘦,干枯的像个鸡爪子一样。
耿敬恩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都是因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基本上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母亲,才使得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而且还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他的母亲下了这样的毒手,他母亲已经全身瘫痪了,话也说不清楚,身上扎着这么多这么长的针,她到底该有多疼啊?
母亲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冲着他大喊大叫,甚至是挥舞着手臂用力掐他的时候,其实是不是都在发出求救的声音?
只不过他完全不懂,还以为是他的母亲中邪了,脑子不清醒,甚至还想着要找几个大师来给母亲驱一下邪。
明明他想着是要在母亲临终之前,让她好好的过完这一段日子,没有痛苦,快快乐乐的。
可结果,母亲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折磨。
这些针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