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福了福身子,将礼数做到最周全。
待定北将军离开后,外出的老夫人和姜云等人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侯爷啊!”
姜云用帕子掩面,哭哭啼啼地跑到孟行止卧房门口,就要冲进去瞧个究竟。
溶月反应极快,面无表情地堵在门口,难得挺直腰板,毫不畏怯地对上姜云责备的眼神,道:“侯爷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请姜姑娘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切勿打扰侯爷养伤。”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姜云顿时放下帕子,面色不善地盯着她,训斥道:“你在教我做事?我关心侯爷伤势,岂是你一个小丫鬟能够阻拦的。”
“止儿身体不适,就让他静养。”老夫人由孟诗婉扶着,祖孙二人面色凝重地向她走来,忍不住向卧房里张望。
姜云被老夫人这么训斥,面上生出几分不满,颇有微词道:“老夫人,奴家也是担心侯爷,谁知道溶月的医术能不能保侯爷平安……”
“他福大命大,自然平安无事。”
老夫人当即打断了姜云的话,面色森然地扫了姜云一眼,道:“溶月的医术自然没问题,你且闭嘴,休要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老夫人…”
姜云不服气,娇媚的脸上带着几分怨气。
然,老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只好把所有心思都收了回去,安安分分地候在一旁。
老夫人冷哼一声,转头对上溶月的目光,才问了孟行止的情况。
得知孟行止只是外伤,并没有伤到内里,老夫人和孟诗婉才松了口气。
“你近日好生照顾止儿,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另外,别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靠近止儿,免得影响他伤势恢复。”
老夫人说这话时,幽幽地看了姜云一眼。
有所察觉的姜云亦无可奈何,外人皆知她是皇上赐给孟行止的美人,如今他被皇上责罚,她的身份也就变得微妙起来。
即便她如今已经全心全意效忠于孟行止,她也无法向其他人解释。
罢了。
姜云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候在一旁。
待夜幕降临,溶月独自守在床榻边,身边放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
见他眼珠子微微转动,她便知道这人醒了。
“侯爷感觉如何了?”
溶月微微俯身,靠近了他些许,轻声问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孟行止幽幽睁开眼睛,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晦暗。
“暂时死不了。”
他呼吸很轻,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和失望。
他曾多次向皇上提出,为江南开渠引水,为百姓谋福祉,皆被皇上拒绝。
皇上说国库空虚,却一再派人修建行宫,大兴土木,只为维持他奢靡的生活。
如此君主,何谈心怀天下。
孟行止长叹了口气。
几位皇子跟当今皇上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皇室,如何让天下安宁,河清海晏。
“这药苦吗?”
孟行止忽而转头看向溶月,语调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