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外人眼里,整个长宁侯府都是一丘之貉。
而好不容易挽回了几分名声的孟行止,亦会被彻底败坏名声。
思及此处,溶月长吐了一口浊气,眸色越发森冷。
“奴婢愿意再给老夫人检查一二。”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孟行易气势汹汹的呵斥声,像是对门口阻拦他的下人极为不满。
孟画凝和孟诗婉交换了一记眼神,当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听闻祖母身体不适,我特意让二舅舅请了太医,为祖母看看,你们几个贱婢竟敢拦着我,是不是想让祖母死啊!”
孟行易三言两语就把弑主的罪名扣在几个丫鬟头上。
这又何尝不是对孟诗婉的警告。
一旦孟诗婉横加阻拦,孟行易就会一口咬定,说她居心不良,意图谋害老夫人。
沉吟片刻后,孟诗婉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请二哥和太医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外的孟行易眼底掠过一抹得意,让小厮推着他,大摇大摆地进了卧房。
年过半百的太医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最终停留在溶月身上,眼神中的算计不言而喻。
溶月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让出位置,脑海中飞快思索她曾看过的怪疾。
忽然一个故事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明媚的眼睛里顿时生出几分希望。
一旁的孟画凝将她的神色变换看在眼里,猜她或许已经有对策了,悄无声息地退到她身边,低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溶月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
孟画凝听罢,眸色愈发惊愕,用眼神问她这样真的可以吗。
溶月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快去准备。
而孟行易已经来到床榻边,假惺惺地点了几滴眼泪,便迫不及待地让太医为老夫人诊脉。
太医放下药箱,慢吞吞地来到床边,为老夫人仔细诊脉。
偌大的卧房内,几人都屏住呼吸,想要看太医诊断出个什么结果。
然,太医忽地脸色大变,掀开老夫人的眼皮看了看,又为老夫人诊脉,终是无可奈何地坐在地上,为难地看向孟行易,道:“二……二爷,老夫人的病,我治不了……”
说罢,太医面白如纸,嗫嚅着嘴唇,不敢说出口。
孟行易却冷下脸来,目光阴沉地扫过太医,道:“废物,我祖母就是头疼,你都治不了,我看你就是庸医。”
太医欲哭无泪,无可奈何地揪住衣摆,道:“老夫人她……她是喜脉啊。”
此话一出,卧房内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沉睡的老夫人,想她铁树开了花,竟然怀孕了。
众人觉得不可置信,又因为吃了一个大瓜隐隐感到兴奋。
孟行易嘴角抽搐了一下,恶狠狠地瞪着太医,叫嚣着让他重新诊脉。
声音又大又响,几乎要传到院子外面。
这哪里是维护老夫人,分明是要把老夫人往绝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