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你这等蚍蜉,怎敢在本君面前叫嚣。”
“多日前,那撼动我阴极天庭的,便是你这东西!”
庙堂阴公突然眸光绽放出了犀利冷芒,这一双阴瞳突然间变得巨大无边,仿佛是一颗冰冷恒
星,悬于天地,震慑苍生!
吴痕未开灵视,自然是见不到这样一個恐怖的景象,他只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压迫感正碾着自
己脆弱的灵魂,随时都会被涌来的神势撕成碎片!
庙会中,数以千计的活人正不安的等待着,突然整个阴州城中出现了一双巨大浩瀚的睥睨之
眼,这眼睛只要他们这等凡人对上一眼,心神就会崩塌!
满城的阴民突然间跪拜了下来,他们不停的磕头,请阴公息怒。
凡人一个个像着了魔一样,他们嘴里念念有词。
“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活人也好,阴民也罢,只要是这个阴州能动的,都在用一双痛恶的神情盯着吴痕,在怒骂着
以下犯上的吴痕!
根本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了这阴州真正的主宰。
他怒,生灵界皆为奴,思想直接被霸夺!
同样的,庙堂内,吴痕光凭自己的灵魂意志根本阻挡不了如此强大的精神侵染,他身体不受
控制,竟要自己拿起短剑桶开自己的胸膛……
“小义!”
吴痕感觉到自己支撑到极限了,于是呼唤体内那沉睡着的神迹物质!
事实上,不需要吴痕高喊,他体内微观世界便有一株一株神迹之芽在生长,当它们彻底绽放
时,吴痕身体血液、筋脉、骨骼、肌肉便释放出了神迹电霆,就好像吴痕躯体便是一个磅礴的天
地,正电闪雷鸣,圣辉显现!
亿万黑虚,由吴痕身躯为原初点霍然向四面八方辐射,阴间的极芒被吞噬,广阔的阴州被笼
罩,就连那一双庞大的阴公眼球也遁入到了黑虚的世界里,再也无法释放精神霸夺!
吴痕感觉精神回归到了本体,他再抬起右手时,金色的魔刀已变成了黑虚死剑,其剑影大到
遮蔽了整个阴州城!
一双巨大如星体的眼眸。
一柄浩瀚如黑银河的剑影,剑尖指着阴公双瞳。
只需要吴痕向前一步,便可以将阴公的双目贯穿!
“哈哈哈哈哈!!!!!!!”
庙堂阴公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对人的蔑视与嘲弄。
“我承认,你体内的力量世间罕有、强大至极,有资格不跪拜荒尘列尊。可惜你这下等人类
眼界太低太低,你瞧不见荒尘的本质,更窥不见本君真身……你以为站在本君面前,举剑一斩你
便胜了我,当真以为我对你毫无防备吗???”
庙堂阴公身躯若隐若现,竟和旁边那几尊雕塑一样,呈现出了一种不真实的雾状。
同样的,他那双可以俯瞰整个阴州城的双瞳也如虚影空无,真假难辨……
偌大的阴州城,开始莫名的沸腾,数之不尽的阴蚁开始失去法则的四处爬动,就好像白色的
江洪……
“蚍蜉就是蚍蜉!”
“瞧见青天,也以为是青色大叶!”
“你体内的物质虚弱至极,一旦暴露便引来上方列尊,没有人教过你,荒尘行走不该轻易展
露真魂吗???”
庙堂阴公的身躯时隐时现,他放肆大笑着,嘲弄着这个人类的愚昧无知。
荒尘浩瀚,确实也存在着一些卑贱物种获得天地神迹的可能,只是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持有天
地神迹太久。
“哦?”
“你以为自己很高明,把真魂藏得很好??”
庙堂阴公在大笑,吴痕同样也在笑。
“这阴州城,本就不存在,由阴蚁筑景而成。”
“这里的阴民,同样不存在,由那些被你侵染了心智的活人在扮演。”
“你这庙堂,神像雾影,哪怕没有开灵视也知道这间庙堂就是一缕虚无……”
“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既有影子,必有真身,你以为自己很高明,躲藏在漫漫黄沙一角,
投射出一片虚假的阴州蜃景,远远操控着这座阴州城内的一切,就如同众生主宰??”
吴痕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黑神迹死剑,剑影晃动,整座阴州城的阴蚁开始在神迹剑影下陷入
恐慌不安,不再训练有素!
突然,吴痕抬起了目光,他的双瞳中同样有神迹之芽绽放,眸光如一道直接贯穿了天际的雷
霆,瞬间击破了穹空中的混沌光尘,直击那天幕上的巨大光尘天眼!!
光尘天眼如一小孔,随着剑影继续扩大,便会发现一束束阴极天光由这天孔中射下来,映射
在了这片巨大的沙漠盆地上。
“你自诩上苍,利用蜃影来布置巨大沙盒。”
“你利用阴影来惊吓只生活在洞中的我们。”
“假如你不那么狂妄自大,一直这样透射阴影,以我的眼界确实窥不见你真魂,寻不到你本
体。”
“可你非要用声音与我交流,要彰显出你的宏伟格调,我稍稍一试探,你便迫不及待的用你
清高的笑声来贬低我、嘲笑我……”
“是啊,我窥不见你。”
“但我能听见你喉咙里发出的恶心声音,像一只坟地里吃腐肉的磨牙阴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