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们就是掌坛喊要回避的年纪的人。
“同样的道理,喊回避就是见不得,不能见,见了要得一场大病。”
杜红英怎么听得有点毛骨悚然。
一会儿工夫,就听到掌坛喊封棺,又听到有人大喊“躲钉。”
然后就是听到敲钉子的声音。
“在钉子孙钉了。”李大婶没有亲眼见也能说得出来:“子孙钉保佑子孙兴旺。”
杜红英默默的听着,看着,看洛大娘的棺木被几个大娘抬出来放在坝子里,看掌坛将一只大红冠子的公鸡绑在了棺木上方,看村里的八大金刚绑龙杆,看洛俊言端着灵跪在硬硬的坝子里眼里悲伤......
送洛大娘的村民们不少,因为时间早,灯笼火把也是从保管室院坝一直蜿蜒到了后山坟坝里。
“上一次后事办得这么热闹的还是赵爷爷。”李红梅站在杜红英旁边小声道:“红英啊,你觉不觉得人一辈子其实想开了就这么回事儿?”
杜红英......每参加一场葬礼就会有一次这样的感慨。
人生很短暂,人也很平凡。
但人这一辈子经历的事儿却只有她知道有多少坡坡坎坎。
就像洛大娘,曾经是地主家的千金小姐使奴唤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等到成年就家道中落。
或许年少时她也做过才子佳人的梦,谁也没想到最后嫁给了一个屠夫。
真爱也好,妥协也罢,和屠夫的日子过起来也是幸福,两儿一女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可苍天弄人,中年不仅丧女还丧夫自己流浪在外十多年;谁又能想到她会落叶归根在离家乡几百里路的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