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写了多少字啊……”七公主看着她交出去好几张纸,忍不住愕然地问。
“大概有千余字吧。”苏一一笑道。
“这么多啊……难怪你不打草稿,要誉写的话,一定来不及。”七公主喃喃自语,“只是,你什么时候,写这种小品文也忽然变得厉害起来了?”
苏一一脸色一红:“你当我这些日子的功是白用的么?”
她的两篇文,有点投机取巧了。一篇改自归有光的《项脊轩志》,一篇则改自周敦颐的《爱莲说》。只可惜她的古文只记得一些有名的句子,其余的只能凭着自己的功底修修补补。不过,看起来,还是很让她满意。
毕竟她这段时间的苦修,可不是白修的。再加上零星几句出彩的句子,苏一一自忖获得个好名次,应该不在话下。
她记忆里的《项脊轩志》,似乎远没有她写的这么长。她蓦然地愣了一愣,原来,对自己那间住了两年的国子监宿舍,还是深有感情的,所以才能言之有物,诉之笔端。
“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吸食,人至不去。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此文虽是用语简朴,然胜在真情实感。虽是陋室,却实让人觉出眼前一幅画,生动而形象。”君子玉喃喃低语,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微微地出了神。
“此文上佳。”另一位大儒也颔首同意。
六位裁判,有三位取中了此篇《陋室记》,而另三位则取中了林振标的《一斋志》。苏一一默诵了一遍,不得不同意,大周与南陈在文学上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苏明琨当初也算得上是国子监的好学生,但与林振标又不能比。此人果然是诗文全才,若非苏一一有着诸多的美文佳句垫着,无论如何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候,她有些生出悔意,这一届盛典,本该是林振标大放异彩。人家十数载的寒窗苦读,却被她投机取巧。但一想在词上南陈的公然偏颇,又觉得理直气壮。只是看着林振标目泛异色的样子,难免有些心虚,不敢再与他对视。
而苏一一的另一篇《爱莲说》,则更让大儒们的天平,全都倒到了她的方向。
“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以此语誉莲,实是发闻所未闻之语,奇而有理,理而有奇,好文!”南陈花白胡子的大儒竟比君如玉还先一步大赞而特赞了起来。
苏一一注意到,就是这位年高德昭的老先生,把南陈的一票,投给了她的《陋室记》,顿时对他大生好感。看来,这位老先生人极正直,且没有家国之见。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思想更显得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