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还要应付各宫的主子。迎来送往之后,却是一室的孤寂。疲倦,从内心深处,一圈圈地席卷而来,排山倒海一般。
抱琴轻轻地点上了宫灯:“娘娘,我听潞妃那边的小李子说,今儿她又在皇上面前告状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问:“又是什么事儿?我这些兄弟,也真是不争气的。兄弟也好,便连叔叔伯伯们,也是个败家的。把我孤零零送入了宫里,自己却在外作威作福。”
“听说是有个叫旺儿的,治死了张华,如今人家追究起来了。”
我发了一会儿怔,才叹道:“我再在皇上面前这么说这么辩的,有多少意思呢?就不能消停一些,母亲日常进宫,也从来不透一声儿。我再要说下去,皇上是必定见烦的。如今,皇上倒是在潞妃那边儿的时间多,上这里来的时候儿少了。”
抱琴也愤愤道:“娘娘在宫里这般辛苦,他们在外边儿却无法无天,也不知弄了多少件事情出来,害得娘娘总被潞妃挑刺儿。”
我犹豫半晌,才道:“只怕还有更严重的事儿呢。前回我听说我们贾氏旁支有个叫贾雨村的,刚升了官,只是官声可不怎么好?为一把扇子治死了人,原不干事,这把扇子却是献给了大伯父的”
提起贾赦与贾珍,我真是不知该怎样气才好。一个贾氏族长,宁公的继承人;一个是袭了荣公的爵,却全然不知爱惜,弄出多少事儿来,却叫我如何收拾?
我恨不能诸事不管,只跟着他吟风弄月。皇妃之尊又如何?守着满室的孤清,就是一生。可我,还只有二十五岁啊
chapter 2
抱琴担心地看着我:“娘娘,可要召个太医来看看?”
我轻轻咳了两声,才笑道:“这时候咱们哪还有资格召什么太医?别忘了,我这可算是冷宫了,虽然比冷宫略强些,却是再没人肯侍奉的了。罢了,也不过一些儿咳,不碍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