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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网红教授一下场,原本沉寂下去的黑热搜瞬间又被孟平诀黑粉们顶了上来。

“这下实锤了吧,人清华教授不至于污蔑你吧?”

“不愧是九年义务教育没上完的蠢货,对文物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搞笑,真把琉璃宝塔灯摸坏了,把你家哥哥卖了都赔不起。”

与此同时,孟平诀的粉丝们也在奋起反抗,把脏水泼到了陆冼身上。

“什么清华教授,沽名钓誉的垃圾。”

“想红想疯了吧!污蔑别人有意思吗?”

“自己不想录节目,把责任推到孟哥头上,要点脸!”

“……”

众多孟平诀粉丝甚至跑到陆冼微博底下人身攻击,骂什么脏话的都有。

陆冼微博瞬间沦陷,他的那些活人散粉瑟缩着,偶尔帮他在评论底下说几句好话,也瞬间被孟平诀粉丝围攻,骂他们是陆冼腿毛。

陆冼微博评论一片脏污,根本不能看。

江诏手指攥紧,发出清脆的咯哒声。

“哥,你把微博评论关了。”江诏站起身,穿上外套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陆冼赶忙追上去,手搭在少年强劲有力的左臂。

陆冼眉心微蹙,语调难得强硬:“大晚上的,不许乱跑!”

江诏梗着脖子,捞起那条陆冼送他的蓝色围巾,把围巾往脖子上绕。他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晦暗神色。

“我去找外援。”江诏开口,他强压着怒火,声线显得格外沉冷。

“大晚上的,找什么外援,先吃饭。”陆冼想把人往屋里拉,搭在江诏左臂上的手指突然一暖。

少年握住他的手指,一字一顿:“哥,他们骂你。”

他都舍不得说一句话重话的人,居然被那群脑残粉在网上肆意谩骂。

拼脑残粉是吧,拼流量是吧,来啊,他倒要看看流量和资本对拼,谁能赢。

“这事你别管。”江诏把他的手掰开,力度很轻,“我去找我爷爷,打车去。”

“真没事,我又不靠粉丝吃饭。”陆冼毫不介意,劝道,“你爷爷都退休了,你别去打扰他。”

“他是我爷爷。哥,你不了解他,他巴不得我天天去烦他呢。”江诏低头穿鞋。

眼见劝不动,陆冼叹了口气:“我陪你去。”

“不要,我要自己打车去。”江诏双手捧了下陆冼的脸,温柔笑道,“你要是跟我去了,我爷爷还以为是你撺掇我找他帮忙呢。乖,我自己去。”

说完江诏转身就走。

直到坐电梯时,江诏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怔住了。

他刚才,好像,摸他哥脸了。

寒冷的冬夜里,江诏修长的手指瞬间发烫。

屋里,陆冼摸摸自己的脸颊,轻声笑了下:“这小崽子,哄谁呢。”

他话音刚落,接到江瑜的电话。

“陆、冼!”江瑜几乎咬着牙叫他的名字。

陆冼瞬间头疼,他揉揉太阳穴,坐到沙发上:“你又怎么了?”

“什么叫我怎么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看看你的微博,还能看吗?”江瑜扯着大喇叭似的嗓子吼他,二十多岁的人了,丝毫不能控制情绪。

陆冼被吵得耳朵疼,把手机拿远些:“你好好说话!”

江瑜瞬间加大分贝:“我凭什么好好说话?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真以为那群脑残粉好对付呢?你看看那傻逼超话,脑残粉们在超话里团建,撺掇着要去文化厅举报你呢!”

陆冼一脸无语:“举报我什么?”

江瑜提高音量:“什么都有!贪污腐败、嫖.娼偷税、作风不正,说得有鼻子有眼。”

陆冼顿时失笑:“这都哪跟哪啊,我从不违法乱纪。”

“是啊,但是被举报多了,不就给你们上级增加工作量吗?他们接到投诉电话多了,不得找你谈话吗?”江瑜越想越气,撸起袖子,“姓陆的,那傻逼敢甩脸色给你看,你昨天就该告诉我!”

陆冼心中涌上一股暖意,笑着劝道:“好了,消消气。”

“消不了!妈的我非得整死他!你给我等着,我这就给我爷爷打电话。”

这下陆冼真的笑出了声,好几秒后才缓过来:“你们兄弟俩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江瑜一顿:“江诏已经过去了?”

陆冼看着那桌饭菜,有提前说好的糖醋排骨和咕咾肉,顿时觉得可惜:“是啊,饭都没吃。”

等江诏回来,再热一热吧。

江瑜一笑:“这小子,还算他有点良心。行,我知道了,这事你别管了,我记得我爷爷公司有那傻逼明星签约公司的股份来着,你看我不弄死他!”

陆冼没有再劝。江瑜江诏帮他出气呢,他不可能扯着这兄弟俩的后腿说算了算了。

陆冼心里暖得不行:“江瑜,我不跟你说谢了。”

江瑜眼皮一抬:“谢个屁,一家人。”-

与此同时。

豪华酒店内,陈航跟孙子似的,跟各大品牌商打电话:“我们家平诀的确条件还不错,您再考虑考虑,有消息了您再通知我,我随时恭候您来电,哎好好,再会。”

片刻,陈航一脸凝重地挂掉电话。

沙发上,孟平诀还跟没事人一样在玩手机。

陈航揉揉眉心:“还玩呢,你到底得罪谁了?到手的代言都能飞!”

孟平诀头也没抬:“我怎么知道?代言都是你去谈的,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又没得罪谁。”

陈航:“这倒也是。”

两人已经完全忘记了陆冼的存在。

陈航坐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说:“我再去问问吧,看看是哪位大佬的意思,我总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人使坏。”

陈航话音刚落,又有品牌商给他打电话。

“小陈啊,下个季度的合约我们不续了,不好意思啊。”

陈航顿时急了:“杨总,您再考虑考虑……”

“嘟——”杨总直接挂掉电话。

这下孟平诀也没心思玩手机了。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视线都落在陈航的手机上。

那个手机俨然变成了催命符。

紧接着,第二个电话,第三个电话……

短短十几分钟,孟平诀的代言居然全都掉光了!

而他已经签过的合同,只要合约一到期,全都不再续约!

孟平诀脸色发白:“怎么会这样?”

陈航强装镇定:“我问下明哥。”

陈航话音刚落,公司经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航赶紧接通:“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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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邹明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他妈胆子肥了,居然敢得罪江阎老总,真以为人家退休了就可以随便欺负了?那他妈人退休了,公司还有他股份呢!咱们公司都有他股份,我见了都得喊一句江总,你他妈搁这瞎吊玩呢!”

陈航被骂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唯唯诺诺,等邹明骂完了,这才苦着脸说:“我哪敢得罪江总啊,我都没见过他。要不你想办法把江总约出来,我带着平诀亲自跟他道歉。”

邹明狠狠啐一口:“你他妈还想见江总,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妈的,老子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门路。”

陈航赶紧恭维:“您辛苦,改天请您吃饭。”

电话很快被挂断。

屋里气氛瞬间凝重。

孟平诀唇色苍白:“陈哥,现在怎么办?”

陈航深吸一口气:“等消息。”

二十分钟后,邹明终于来消息了:“江总答应见你了。”

“真的?”陈航顿时兴奋。

邹明沉声道:“别高兴得太早,等下我跟你一起过去,你现在还在黎阳市吧?带上孟平诀,直接开车到逍遥苑,我在别墅门口等你。”

陈航:“我现在就去。”

逍遥苑,黎阳市高档别墅群,风景优美,林木葱郁,江诏的爷爷就住在其中一栋。

江阎穿着灰色唐装,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灰白,气质格外亲和。

管家走进屋:“江总,他们到了。”

江阎转头,笑眯眯地问江诏:“你要不要躲起来?”

“不躲。”江诏帮他爷爷剥了个花生,说,“我想看。”

江阎随即招手:“带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邹明带着陈航和孟平诀进来了。

高个男人一看到江阎,立刻奉承道:“江总,您近来身体可好啊?”

江阎笑着摆摆手:“挺好。你们随便坐,有事说事。”

邹明带着那两人坐下来,有些局促地搓搓手:“江总,我是畅行娱乐的营销部经理邹明,他是经纪人陈航,这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孟平诀。我们畅行娱乐您也有入股的,咱们算是一家。”

“不是一家,我只入了一点点股份,没有经营权的。”江阎依旧笑容和蔼。

“是是,那您是股东,总归跟我们畅行娱乐有那么点渊源。”

江阎笑而不语,没有否认。

邹明停顿一下,切入正题:“我听说,是您给各大品牌商打电话,让他们终止跟孟平诀的合作。我能问一下,我们平诀是哪里得罪您了吗?您大人有大量,能放他一马吗?”

邹明格外小心翼翼。

江阎淡笑着喝了口茶,那笑容里暗藏凌厉,让邹明他们越看越心惊。

这江总,看着挺和善的,其实就是个笑面虎啊。

江阎吐出一片茶叶,语气平淡:“这事我说了不算,你们得罪了我孙子们最好的朋友。”

邹明语速缓慢:“您孙子们的朋友是……”

江阎盖上茶杯盖子,吐出两个字:“陆冼。”

陈航:“……”

孟平诀:“……”

邹明立即斜他们一眼。

脑子呢,能当上清华教授的人,你们真以为他没有人脉吗?

哪怕仅仅只是学术界的人脉,也够他们喝一壶了,更别说陆冼还跟江阎扯上关系了。

邹明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这事是我们不对,他们团队操作的时候我都不知情。”

邹明平时也忙,根本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邹明赶紧赔笑:“我这就让公关部写通告,把这事解释清楚。我现在就让孟平诀去买礼物,去找陆冼当面道歉。”

“你们别烦我哥。”

正在剥花生的少年突然抬起头,嗓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脆,给人一种非常清爽的感觉,跟屋里这几个老油条完全不一样。

三人吓了一跳。

他们还以为这少年一直低头帮江总剥花生,是江总的助理,现在人家抬起头,他们才发现少年眉眼跟江总有几分相像。

少年非常高,搓花生皮的动作明明漫不经心,看起来却很凶。

江诏抬起眼尾,声线平稳,毫无波澜:

“我哥容易心软,有什么事你们跟我说。”

“我们家,我做主。”

第24章

邹明喉咙吞咽一下,立刻恭维地笑:“是,我们跟您说。江总,这位是?”

邹明半弯着腰问江阎,态度卑微。

江阎眯着眼睛,笑着看江诏:“我孙子。”

邹明:“哦哦,是小江总?”

江诏擦到手上的花生皮,对这个新称呼并不反感。

邹明继续脸上赔笑:“小江总,您想我们怎么做,您直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哪怕办不到,也一定拼尽全力去做,您直接说。”

江诏眼型偏长,眼尾锋利,他扫一眼孟平诀,皱了下眉,似乎被脏到了眼睛。

江诏收回视线,继续帮他爷爷剥花生。

几秒后。

“我要他退圈。”

江诏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邹明他们瞬间瞳孔放大,怔在原地。

片刻,邹明找回自己的声音,强迫自己镇定:“退圈?不至于吧,他那天就是没睡好,脾气有点坏,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他,他以后再也不敢了,小江总,您宽宏大量,原谅他这一次,小孟一个人从农村打拼到城市,混到今天,不容易。”

“别卖惨,不想听你废话。”江诏掸掸手,抬手端起茶杯,喝了杯水。

邹明耐心等他喝完,这才继续道:“小江总,我跟您说句实在话,这点小事,真不至于让他退圈啊!之前是我们不对,我们道歉、赔钱,怎样都行,您别让他退圈啊!是不是有点过了?”

江诏声音冷硬:“小事?”

邹明朝自己嘴巴上打一下:“怪我不会说话。”

江诏又说:“过了?”

他靠在沙发上,冷冷看着邹明:“你们欺负新主持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过啊?欺负我哥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过啊?拜高踩低,欺软怕硬,现在轮到自己被逼退圈,就觉得过了?”

邹明一时哑然。

不一会儿,他急出了一头冷汗:“这性质不一样啊小江总,小孟再怎么欺负别人,也没把别人逼到退圈的地步啊,这不是毁了别人的事业吗?”

江诏声线冰冷:“怎么没有?他粉丝已经到文化厅举报我哥了。”

邹明:“……”

他掏出手帕,擦了下头上的冷汗:“粉丝是粉丝,小孟是小孟,以后我们一定管理好粉群。”

江诏:“举报的事,你们没有下场引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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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明睁眼说瞎话:“没有,绝对没有!”

江诏轻笑,显然不信。

他压低嗓音:“你他妈还敢撤我热搜。”

“……”

邹明顿时脊背发寒,笑都笑不出来了:“苍天可鉴,我真不知道那热搜是您买的。您就是那个耍大牌给爷死?”

江诏蔑他一眼。

废话。

邹明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了?”

江诏没理他,给自己又倒了杯水。

邹明将最后求救的目光投向江阎:“江总,您看看,能不能宽容一次?”

江阎摆手:“都说了,这事不归我管。不过邹明,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邹明挺直腰背:“您说。”他洗耳恭听。

江阎转动一下手上的扳指,笑里藏刀:“这人呐,刚红就飘成这样,以后指不定会怎么样呢,现在退圈,未必不是好事。”

孟平诀脸色煞白:“江总——”

江阎抬下手,示意他闭嘴,继续对邹明道:“这娱乐圈,竞争多激烈啊,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帅哥。一个帅哥倒了,后面一堆帅哥等着补位呢,你说是不是啊?”

邹明哪敢说不是,但他最后还想为孟平诀争取一下:“您说的是,不过小孟业务能力挺好的,再推一个流量,不一定有他红啊。”

江阎欸一声:“真业务能力好,不至于你推了这么多年,他现在才红,他那演技我看了,稀巴烂。”

“他小鲜肉嘛,不需要那么好的演技,都是吃青春饭的。”

江阎:“那你就当他的青春,到此为止了吧。”

孟平诀差点叫出声:“明哥,我还年轻,我还能演!”

“你闭嘴!”邹明低声呵斥。

他挠下耳根,突然眼睛一亮,仿佛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江总,这件事真没严重到要退圈的地步,陆教授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江诏点了下头:“的确,我哥不会放在心上。”

邹明脸上一喜:“那您?”

江诏:“我不是我哥。”

“……”

江诏拿起手边围巾,站起身:“爷爷,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江阎:“我让司机送你。”

江诏:“嗯。”

江阎站起身:“我送你到门口。”

爷孙俩亲昵地并肩往外走,眼里仿佛根本没这三个人。

孟平诀已经完全呆滞了。

邹明最后拍拍他的肩膀:“可以了,你这两个月赚的钱,足够你荣华富贵过好几辈子了。”

孟平诀苦笑:谁会嫌钱多。

江诏快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

他转身说:“别忘了发公告,发之前——”

江阎手搭在他肩上:“我帮你把关。”

邹明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定,我一定让人好好写,把这事解释清楚。”

江诏又看一眼陈航:“那个,姓陈的经纪人……”

邹明:“开除,现在就开!”

陈航一惊:“明哥,你不能——”

“闭嘴吧,我在保你!”邹明降低声音,“你另找工作,总比退圈强。”

陈航苦着脸,不吭声了。

怕江诏不满意,邹明笑着说:“我自己扣绩效,扣季度奖金。”

江阎嘿一声:“这处理我喜欢,毕竟我也是公司股东嘛。”

邹明连忙恭维:“是,老板处理我,我接受。”

这还差不多。

江诏裹好围巾,转身往外走。

庭院里,已经下起了小雪。

爷孙俩并肩走着,身后管家帮他们撑伞。

“行,给我吧。”江阎接过管家手里的伞,那把伞却又立刻被江诏拿走。

“我来吧。”江诏撑着伞,在晕黄的路灯下往外走。

“爷爷,今天发生的事,你别跟陆哥说。陆哥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哥的意思。”

江阎哎哟笑了声:“什么坏事都推你哥头上。”

天气有点冷,江诏左手插在口袋里,面色如常:“没有啊,他刚才打电话,不也要整死孟平诀吗?”

江阎:“他可没你狠。”

刚才的电话里,江瑜只顾着情绪输出了,压根没提出具体的解决方案。

逼孟平诀退圈、开除陈航、扣邹明奖金,全是江诏一人主意。

江阎可惜地叹了口气:“你这脾气,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可惜了,你不愿意从商。”

江诏语调平静:“我学体育的,将来想当体育老师。”

江阎点下头:“也挺好。不过你学体育,你哥学摄影,咱们江家后继无人了啊!”

江诏道:“没关系,让我爸妈再生一个,或者让我哥赶紧生,从小培养。”

江阎白他一眼:“你怎么不生?”

江诏:“我生不了。”

“哎哟!”

老爷子吓得一个脚滑,差点摔了。

江诏赶紧把人扶稳:“没事吧?”

江阎还没缓过神来:“什么叫你生不了?你……”

他神情复杂地视线往江诏下半身移,压低声音:“那有问题,得赶紧治,不能拖。”

“……”江诏顿时语塞。

他舔了下嘴唇:“我很健康。”

非常,健康!

老爷子仍然有些心悸:“那怎么生不了?难不成,女方不行?不对!你才十八,哪来的女方!”

江阎一巴掌落在他后脖颈上:“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要是敢乱来,就算我不打你,陆冼也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江诏无辜极了,踢走脚边一颗石子,“我跟你说不清楚。”

江阎松了口气,接着又有些不放心:“你那里真没问题?”

江诏:“……”

“车来了。”司机很快把车开过来,江诏仿佛见到救星,他刚要走过去,视线突然落在马路对面。

白色路灯下,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轿车。

陆冼撑着伞,站在路灯底下,隔着漫天飞雪,静静地看着他。

江诏脚步瞬间凝滞。

他记得,他刚才从别墅出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也不知道他哥在这里等了多久。

身旁爷爷扬了下下巴:“他来接你了。”

陆冼冲他笑了下,慢慢穿过马路。

他走到两人面前,礼貌地向江阎问好:“爷爷好。”

江阎笑道:“来了,来接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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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是,”陆冼态度恭谨。他跟江阎不算很熟,自他跟江瑜认识时,江阎就在一个人独居,退休后更是隐居别墅,不愿意出门。

不过逢年过节,他依旧会提上礼物,跟江瑜一起来看望他爷爷,江阎对他来说,算是一个,不是很熟的长辈。

陆冼接着问江诏:“跟我回去吗?”

江诏立刻点头:“嗯。”

“那我带他回去了,您早点休息吧。”陆冼说。

“行,你们走吧。”江阎对陆冼相当放心。毕竟他这两个孙子,一个大专,一个大专都不一定能考上,有个博闻多识、伶俐通透的清华教授当朋友,他非常放心。

“走吧。”陆冼叫上江诏,江诏随即把手里的伞递给他爷爷,然后赶紧钻到陆冼伞底下。

江诏手摸到伞柄:“我来帮你打伞。”

“不用,马上就到了。”陆冼拽住他的袖子,防止他乱跑。

两人穿过马路,坐到车上。

江诏炫耀似的跟他说:“哥,都搞定了。”

陆冼没回。

他打开空调,帮江诏扣好安全带,明明自己手冻得冰凉,却还是帮江诏系好围巾,问他:“冷吗?”

两人挨得很近,江诏看着这双蓝眼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怎么办,他好像越来越喜欢他哥了。

好喜欢。

第25章

陆冼帮江诏系好围巾,又摸摸他的手指。

少年手指体温偏高,比他的手暖多了。

江诏仿佛被冰到了,手指下意识瑟缩一下。

陆冼放心地松开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挺好,没冻着。”

比他的手暖多了。

陆冼丝毫没把孟平诀放在心上,他只关心江诏冷不冷。

江诏看着陆冼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指,带着一点点被冻到的微红,皱了下眉:“哥,等我高考完,我一定学车。”

陆冼开着车,转一下方向盘,笑容浅浅:“好,我等你开车带我。”

江诏:“我尽快。”

第二天,博物院食堂,午餐时间,李宏坐在他对面,一边吃饭一边跟他闲聊:“你看微博了吗?孟平诀在网上给你道歉了。”

陆冼不是很关心这事,他咬开一个虾球,漫不经心地问:“他怎么说的?”

李宏嘴里吃着饭,口齿不清:“很官方的说辞。说自己迟到是因为什么什么行程没安排好,是他们的问题,以后一定改正。然后因为没休息好,彩排过程中出现一点小问题,耽误了进度,这也是他们的过错,他们给所有工作人员道歉,给主持人道歉,给你和徐院长道歉,说自己以后一定注意休息,提高业务能力,不给大家添麻烦。最后就是摸文物的事,他说他那天纯粹就是好奇,经你提醒后也不敢再摸,以后一定对文物有敬畏之心,保护文物,人人有责。”

“说得挺官方的,但至少实锤了你说他耍大牌都是真的。反正他说他那天态度不好,跟你发生了冲突,对你深感抱歉。”

陆冼:“然后呢?”

李宏:“然后就是他粉丝在评论区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骂他工作室不作为,才会把他们哥哥累成这样,因为行程太紧,才会迟到,才会没休息好,才会脾气暴躁,都是工作室的错。”

陆冼:“……”

李宏继续道:“反正就是很多粉丝在安慰他,劝他以后一定管好自己脾气,别再随便发脾气了,容易得罪人。”

被得罪彻底的陆冼喝了口水,问:“没了?”

“有。”李宏说,“有件事很奇怪,他那公关微博艾特了很多人道歉,但是跟你道歉时,只是手写你的名字,没有艾特你的微博,好像不敢跟你说话的样子。”

陆冼轻弯嘴角,这肯定是江瑜的意思,不许他打扰自己。

“还有一件事,非常诡异!”李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我看他微博超话,都在约束粉丝千万不要招惹你,还有大粉透露消息,说孟平诀因为这事,本来谈好的代言吹了,下周定好的节目商演也被取消了,对方今早官宣的邀请名单里没他。”

“我看他这架势,很有可能退圈啊!”李宏最后总结一句,“活该。”

这个话题结束后,李宏又跟他说起另一件事:“你听说了吗?今天上午,二中有学生要跳楼。”

陆冼拿筷子的手一紧:“什么?”

李宏:“别担心,被老师及时拦下来了,没跳成,那学生被送医院了。听说也是学体育的,今年高三,成绩还挺好。”

陆冼放下筷子,心脏嗵嗵直跳。

李宏说:“听说是因为失恋了。青春期嘛,又是高三,一旦失恋,很容易想不开。”

陆冼眉心紧锁。

江诏也是高三,江诏也是体育生,江诏人品好长得帅个子高,肯定特别招女孩子喜欢。

更关键的是,江诏特别不喜欢他跟他提谈恋爱的事。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

一个是江诏的确坦荡荡,不喜欢说这种事。

第二种原因,那就是江诏,很有可能失恋了。所以上次自己跟他开玩笑,问他以后结婚了还要跟自己睡吗,江诏才会这么生气,因为失恋的人会觉得被冒犯,心情会不好。

这下陆冼彻底没心思吃饭了,他坐在餐桌旁,双手搭在腿上,紧紧皱眉。

李宏抬头看他:“你怎么不吃饭啊?”

话音刚落,李宏瞬间反应过来:“哦对了,你家江诏今年也是高三,也是学体育的,你得小心点啊。”

陆冼抬起眼眸:“……你能闭嘴吗?”

“我不是那意思。”李宏赶紧解释,“江诏肯定没问题,但咱们做家长的,肯定要重点关注一下。尤其江诏今年高三了,这可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江家人放心把他交给你照顾,他万一有个什么事,你没法跟江家人交代啊。”

陆冼:“不是交代不交代的事。”

万一江诏真出什么事,他也活不了了。

李宏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也千万别给孩子压力,暗地里关注就行。我有孩子,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

陆冼拿起筷子:“你孩子才上幼儿园,这点经验,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怎么没用?”李宏一本正经道,“我儿子才上幼儿园小班,就天天跟我说要娶他们班小美当老婆,气得小美他爸找我三次,这叫没经验?!”

陆冼一时失语。

幼儿园就开始早恋,这的确也算是一种经验。

陆冼问:“你怎么处理的?”

李宏:“我直接给他转班了,把这段美好的恋情扼杀在了摇篮里。”

陆冼:还真是扼杀在了摇篮里。

三岁小屁孩的摇篮。

陆冼深深吐出一口气:“行,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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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后,陆冼接到江瑜的电话。

“怎么样陆教授,这事我给你办得漂亮吧?”

此时他跟江诏刚吃过饭,江诏正在餐桌上写作业。

陆冼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关上阳台门:“你说孟平诀?”

江瑜洋洋得意:“是啊,我爷爷说,孟平诀要退圈了。”

陆冼淡然一笑:“你还挺细心的,特意让孟平诀微博别艾特我。”

江瑜一愣:“什么,我没说啊。”

陆冼:“哦,那可能是你爷爷的主意。”

陆冼说完,眼角余光瞥见一只大手正在悄悄拉开阳台门。

他假装没看见,收回视线,问江瑜:“没什么事我挂了,我还要辅导你弟弟写作业呢。”

“行,你忙吧。哎,等下。”江瑜道,“这也有可能是江诏的主意。我只让我爷爷弄死他,我可没跟我爷爷说怎么弄死。”

陆冼:“不可能,你弟弟这么乖。”

江瑜:“……”

算了,不说了,这么多年了。

江瑜叹息:“陆冼啊,你没事去检查一下心脏,这眼睛近视了,心怎么还盲了呢?”

陆冼一笑:“我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陆冼挂掉电话,回到客厅。

江诏正低头写作业,他手里拿着笔,眼睛看着题,问陆冼:“是我哥吗?”

陆冼:“嗯。”

江诏没抬头,低声问:“我哥没说我坏话吧?”

陆冼实话实说:“还好,他说这次对付孟平诀,很有可能是你的主意。”

江诏哦一声,提笔在一个选项上打一个叉:“你别听他胡说,我没那么坏。”

陆冼拿起江诏刚做完的习题,帮他检查,心里暖暖的:“你们兄弟俩帮我出气,一点都不坏。”-

晚上十点,陆冼辅导完江诏功课,坐在餐桌旁,一时有些失神。

高三,体育生,青春期,失恋,跳楼。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仿若千斤重的石头,压得陆冼透不过气来,偏偏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哥?”江诏收拾好书包,叫他,“你还好吗?”

“没事。”陆冼回神,决定把这份担忧藏在心里。

八字没一撇的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陆冼站起身,袖子却被江诏扯住。

江诏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问:“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陆冼摇下头:“没有,我……”

陆冼灵机一动,终于找到一个解决方法:“没事了,我去找你哥。”

江诏没有阻拦,他松开手,只是眸光逐渐沉了下去。

卧室里,陆冼关紧房门,打通江瑜电话。

一向淡定理智的陆教授,心态居然有点崩:“江瑜,我有点害怕。”

江瑜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孟平诀又欺负你了?”

“不是孟平诀,是黎阳二中,今天有学生要跳楼,幸好被老师发现,这才没出事。那学生跟江诏一样大,也是学体育的。”

江瑜听懂了,无奈地揉揉眉:“你想多了,我那弟弟,心态不是一般地强大。”

那是超级强大,强大到全家人除了陆冼,没人能治得了他。

只可惜陆冼是个傻的,他弟弟说什么,他都信。

陆冼坐在床上,抱紧被子,声音有点委屈:“真的,我考教授的时候都没觉得压力这么大。我总觉得你弟弟好像失恋了,我又不敢问。那学生要跳楼,就是因为失恋。”

江瑜叹口气:“你放心,他就算失恋,也不会寻死觅活。”

江瑜想,如果江诏失恋,死的一定是对方!

而且是被千刀万剐的那种。

“他高三啊,我现在不光要关心他的学习,我还要关心他的情感状况,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怕我教不好他。”

江瑜撇下嘴:“你让他滚蛋吧,别教了。”

陆冼抬起头:“那不行,他好不容易成绩有进步,不能半途而废。我就是,第一次照顾高三的学生,压力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