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太安静,凳子磨蹭地板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从前无话不谈,无比亲密的两个人隔着不到半米,却好像隔了一道天堑鸿沟。
安静了几分钟,商焱终于开口:“刀口还疼吗?”
他的声线低哑难听,像是在死死压抑着什么,又要努力保持平静,难受的很。
棠恬嗯了声,“一点点。”
她问:“手术室里那个人,是不是你?”
他沉默几秒,嗯了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答应过我,可以陪你分娩。”
他低缓的说着,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辩解,仿佛生怕她不认账,会怪他。
答应时还浓情蜜意,现在却落得这般田地。
棠恬眨眨眼,试图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晚的事,我听说有猫腻,不给你解释的机会显得我不讲道理,你想说的话就说吧。”
商焱微微低下头,自嘲的说,“解释过,你会原谅我吗?”
棠恬:“不会。”
又是长久的沉默。
“没有解释的必要,”商焱说:“不论原因为何,错了就是错了。”
棠恬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啪嗒掉在宝宝衣服上。
她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那你为什么不签字?”
商焱看到她消瘦的小脸,和尖尖的下巴,仿佛被万箭穿心!
他伪装出来的盔甲,在她的眼泪面前溃不成军。
他拿出手帕,起身帮她擦泪,温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