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杰满腔欲火,被一盆冷水浇灭。
悻悻放开安氏,对外回应:“让他稍候,待本将更衣。”
韦河源是皇亲国戚,太后胞弟。
耿杰对他虽有千般恼怒,却还是不敢得罪。
心道千年铁树开花,这贪生怕死之辈居然要出兵?
一定是陛下降旨催促,任他皇亲,还是不敢违逆陛下。
安氏帮助耿杰整理衣冠,满脸不愿将耿杰送出来。
耿杰一路来到前厅,李宁正在那里等候。
一见耿杰,李宁躬身说道:“大将军,多有打扰。侯爷有请,请大将军过府商议出兵之事。”
耿杰冷笑一声:“侯爷竟有想通之时,真是难得。请大人先返回复命,本将随后就到。”
李宁拱手离去。
耿杰带上五十亲卫,上马奔刺史府。
一路上,耿杰心里把韦河源怒骂千百遍。
若不是他手下历城之军废物,被敌军偷袭,何以本将在平陵腹背受敌?
本将之军大摇大摆通过土山口,毫无异常。
历城之军却在土山口被袭大败,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看来这历城守军平日里除去欺压搜刮百姓,没什么本事。
耿杰心里嘀咕,不经意间来到刺史府门口。
刺史府中门大开,门口十余名家人。
见到耿杰,有四名家人过来牵马,其余都不动,只是在那里看着。
耿杰暗骂刺史府家人眼高于顶,见他连礼数都没有。
忽然发觉有异,这些家人个个年轻精壮,眼神凌厉。
耿杰之前也来过刺史府几次,他记得这些家人多半懒散,其中不乏肥胖者。
耿杰毕竟身经百战,忽然明白过来,这些家人都是军兵改扮。
他没有下马,而是朝大门里看去,大门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无。
他记得之前来时,刺史府内丫鬟仆人往来不断,十分热闹。
猛一抬头,大门后两棵梧桐树上,枝叶里竟然看见人影,手持弩机躲藏在树上。
耿杰霎时明白过来,猛然拔剑将马前家人砍翻。
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斜刺里冲出去。
耿杰勒马回旋,只听见弩机声响,左臂中箭。
耿杰忍痛,往来路纵马狂奔。谁知刚刚冲出去不足二十丈,街角突然闪出一名大汉。
大汉身高体壮,披挂铁甲,手持战矛。
大汉一矛将耿杰马头捅穿,战马栽倒,耿杰重重摔到街上。
大汉上前,一脚踏在耿杰胸口。
咔吧,耿杰胸骨碎裂,吐血而亡。
此人正是张飛,张飛反手一刀将耿杰人头砍下,提在手中。
张飛身后,郭进带领一百精锐杀出,把耿杰五十亲卫截住。
张飛全身都是马血,狰狞如魔神。
耿杰那五十亲卫一见张飞,多数都认出他便是那日挡在平陵城头之人。
那五十亲卫并未顽抗,全部下马投降。
此时夏远与李斌也从刺史府内冲出来,一见张飛,两人心中俱是一凛。
片刻之后,李宁也从府内出来,见到张飛,也是吓得不轻。
“依照俺家大人吩咐,可手持此人脑袋,前往招降那些反贼,尔等谁与俺同去?”
张飛厉声说道。
夏李二人对视一眼,均不愿同张飛前往。
且不说耿杰手下如何,单是张飛就让人心惊胆战。
不过事到临头,躲也躲不过。
夏远硬着头皮站出来,带上五百精锐陪同张飛等人前往耿杰军驻地。
一路上,百姓见到张飛等人,俱作鸟兽散,刹那间,大街上空空如也。
张飛手提耿杰人头,耿杰部下鱼贯而出,在大街上将张飛等人拦住。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尔等看清,反贼耿杰人头在此。俺家大人有命,就地投降者无罪!负隅顽抗者,与耿杰同罪。”
张飛声如雷震,一连大喊三遍。
叛军中不少人都认出张飛便是那日在平陵城墙抵挡他们之人,叛军群龙无首,不少人交头接耳商议。
三名耿杰死党策马冲过来,径直朝张飛杀来。
张飛冷哼一声,扔掉人头,催动战马迎上来。
当!
为首敌人长枪被张飛震飞,张飛策马回旋,探手将右边敌人生擒过来。
不顾手中敌人手脚乱动挣扎,径直用他挡住左边敌人战刀。
噗!
张飛手中肉盾被战刀砍中,惨叫一声死去。
张飛扔掉尸体,战矛径直将敌人脑袋铜川,红白之物四溅,就像是扎破了一个大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