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我和姐姐就得徒步去学校了。
我喜欢南间河的那条路,到春天末要耕田,梅雨天气,打雷特别多,一场大雨过去,我们去读书总是要装一书包的雷公菌的(雷公菌的学名我也没去考究,是可食用的一种菌类,田埂上常有),姐姐总知道在哪里我们家里就三块田在南间河的路上,可能她多长我几岁,记得地址就多清楚一些。
6岁跟着姐姐砍柴放牛。
7岁跟着姐姐去挖白鸡(一种中药材),暑假一到就要去,中午就把饭做好,带两个饭团,那个饭团是没蒸熟就开始用手去捏定型,放好,然后炒一点盐酸菜(这是独山的一个特产,以前家家都会有的),就开始去。
我在前文说过跟姐姐去挖白鸡,我还把梦想放在了山的后背我去过,那里全是苔藓,潮湿了我的梦想。
就是这样的,走一天,可能也不一定会找到多少,没有打蚂蚁来得快,但是打蚂蚁是要把整个蚂蚁窝套在袋子里面带回去炒制的,我跟姐姐小,只能够在大山深处挖些中草药。
我打过三角叶(学名我也不知道)马蹄花(学名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姐姐卖了钱我俩是要去风汝(独山县的一个村子)街上的,因为只有那里能够卖,就在凤汝小学前面,中药材商收着的。
卖完后,我铁定要闹着姐姐给我买一颗冰棒和一串烤着的豆腐干和魔芋豆腐。
我走了2个小时的山路,只为吃这两样东西。
姐姐可能还有安排,她带了家里的几斤米,她要换米糕和米粉回去的。
沉默的回忆铺平了我的张扬,我97年的,姐姐92年的,我们拿着凳子,提着马灯看过露天电影,我们在分好区域的晒谷场打过滚,只是那个要到学校前面等着姐姐从羊凤中学回来带来一块猪油糖的孩童已经是在贵阳闯荡的27岁青年了。
微风只是轻轻绕过我的笔尖,就写下这一两个回忆,28岁的相处留下一辈子的回忆,如若姐姐再次落入我的文章。
如若黎承招三个字再次在文章提起,那么是我黎承木酝酿了一辈子的爱意。
呐喊无声,光影支离,心脏迫切地想拥有这一份亲情,我偷走所有时间的酒,我想把去所有的酒喝完,我醉一场,醒来一切依旧。
但是岁月对峙着孤独。
与亲情相处,我无父母了,姐,我想跟你说,换我片刻的无畏,让我和荒凉做最后的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