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赵端公又给我续了一杯茶，接着抬头眼神感慨的对着我说道：“我这一生，走的太激进，不计得失，不计后果，得罪的人太多，想我死的人也太多，所以你问我是谁做的，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头绪，如果说王锋还活着的话，还有人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我，现在人死了，这些人也就安耐不住了。”

我闻言没说话。

因为王锋就是死在我手里的。

“赵爷，您有什么建议吗？”

我看着赵端公问了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照现在的情况看，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之前是周姨，现在是李姨，我前天虽然说运气好活下来了，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有人对赵爷您出手。”

赵端公看了我一眼，眼神深沉的说道：“我没什么建议，你有吗？”

“没有。”

我摇了摇头，我要是有办法，我也就不会来找赵端公了，现在是实在没什么办法，才硬着头皮过来找已经退出江湖的他，想要从他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至于报警。

报警也不行。

首先我自己的底子就不太干净，另外，一旦报警，就代表这件事情放到台面上来了，是生是死，怎么做，都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只能被动的去等着公安机关去侦查。

但问题是真的查得到吗？

很明显，不管是出现在夏禾家里的人，还是要杀我的人，对自身的身份都很谨慎，戴鸭舌帽，戴口罩，甚至连车牌号也是被拆掉的。

这种专业的人，根本是不会轻易留下把柄的。

这个时候，赵端公忽然看着我问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李海龙做的？”

“应该不会。”

我摇了摇头：“我跟李海龙见过面了，他说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做的，他大可以不用这种遮遮掩掩的方法。”

赵端公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的说道：“王锋还在的时候，我就一直想退下来，但一直没能退下来，原因就是因为我仇家太多，原本以为把王锋和你推到台面上，能够保我安度晚年，没想到王锋居然死了，而且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我闻言，心神一凝。

因为王锋是死在我的手里。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赵端公语气一变，变得森然：“不过这狗东西死的好，也该死，不该伸手的时候，他伸手了，如果我在外面，我也会让他死！”

说着，赵端公抬头看向我，语气略带狰狞的说道：“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养不熟的狗，就是应该一棍打死！”

我没说话。

我也知道赵端公说的意思是什么，可以说，前面十几年，斩马刀王锋一直是赵端公身边死心塌地的一条狗，咬人不叫的狗。

不对。

应该说王锋到临死，也是赵端公手下的疯狗。

这一点，从他把李伟剁成碎肉，就能看出来了。

只不过可惜的是，王锋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才导致他成了李培灵手里的刀，卸磨杀驴，对我下手。

然后死在了我和李长生的手里。

从这一点来看。

王锋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情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