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在漫无目的地溜达着。

姜晨曦撩了撩头发，素手一挥，将晨曦号穹顶复刻在梦界之中。

“哼哼，舰长……”

她满意一笑，凑到陈牧舟身边，抱住他一条胳膊，跟他一起在沙发上坐定，“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晨曦，你权限用得很熟练呀！”

陈牧舟抬手调了下穹顶光幕，灵城内外的一切便被多个窗口，从不同角度呈现出来。

“那当然，老娘可是系统。”

舰娘得意的扬起下巴，拿鼻孔怼着陈牧舟。

“……咱就说，能不能别老娘老娘的，总感觉你在占我便宜。”

“呃呵呵……”

“哎，随你。”

见姜晨曦神情一垮，陈牧舟耸耸肩，“盯紧触角，不麻了就开始。”

说罢，他视线锁定了一个窗口，窗口信源来自一个‘恐怖两脚兽’的视野，

司颜衣袂飘飘的悬浮于半空，就像仙侠世界中的大能。

她垂下脑袋，一双好看的眸子如寒光刺骨的刀一般，审视着地上的‘恐怖两脚兽’，以及它身后的灵城。

“这特么的……一个活的信标啊！”

陈牧舟‘啧’了一声，铁血信标也能这么悬浮在半空，真是违和的既视感。

“她要是会飞，我那个布置……可就不好办了。”

他唏嘘一声，又硬着头皮道，“但那又是关键的一手，不能放弃……死马当活马医吧！”

“什么布置？”

姜晨曦好奇问。

“另一艘‘船’。”

陈牧舟应道。

“？！”

姜晨曦脸色一变，立马带着LED大灯贴身上来，抱紧了陈牧舟胳膊，“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你还拿不拿我当舰娘啦？说好了咱们家的飞船都归我管的！”

“……这个设定比较复杂，我得自己来。”

温柔乡不过如此，陈牧舟一激灵，调出自己的光幕，将那艘‘船’呈现在姜晨曦面前。

“啊这……这是船？！”

姜晨曦大吃一惊，光幕上的画面，颠覆了她对‘飞船’的传统认知，那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怪兽。

“对头。”

陈牧舟满意于舰娘的反应，他点头笑道，“由三台正版天梭发动机驱动，轻质稳态构建，体长近百米，全重却不足三十吨，所以它实在是……”

“……飘逸？”

舰娘看着画面，下意识的接过话茬。

“太对了，宝贝儿！”

陈牧舟点头，抬手在光幕上操作一番，调出了自己的五号界面。

一个灵动的身影顿时从灵城中心的大飞龙塔上蜿蜒而出。

这是一条黑底金纹的华夏巨龙。

构建方式为往生军团的嵌合体，操作方式也用的往生系统的数据链，仅通过梦界便可远程遥控。

天梭发动机在它体内将它托举起来，而它的身体只需扭曲盘旋，两套系统各司其职。

监控窗口捕捉到了黑金龙腾空而起，高居灵城上空，与城外的司颜遥遥相对。

小司雾的调用生成了一些白色气体，使其看起来有一种腾云驾雾之感。

“喔！！！！”

舰娘看呆了。

远处的司颜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视线一瞥，锁定了过来。

陈牧舟立即接入黑金龙的视觉传感器，调整镜头焦距，调出仲裁机关，一边给她建人物画像，一边分析她的微表情。

察觉到这条黑金龙，司颜立即止住身形，脸上闪过一丝懵逼，然后是惊奇，最终错愕的张开了嘴巴。

“效果不错，这把稳了！”

陈牧舟见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这条龙，应该是司颜见过的，没有翅膀等外显气动结构，也能飞行的最大的生物了：

飞行拟形也是膜翼兜风气动，晨曦号和往生号一直匿踪着踪迹，不计算在内。

别说是司颜了，哪怕他自己亲眼见了，也觉得震撼，这可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神龙！

趁着司颜怔愣之际，他控制黑金龙扭转着身形，飞出灵城，径直朝着司颜而去。

“舰长，你疯啦！它会被司颜摧毁的！”

姜晨曦紧紧抓住陈牧舟的胳膊，她知道灵城的一切都是‘道具’，中看不中用，这条‘船’看着唬人，其实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没有任何战斗力。

“大概率不会了。”

陈牧舟看了眼仲裁机关，第一批针对司颜的画像关键字已经出来了，

‘骄傲’、‘谨慎’、‘自信’。

由于观察时间极短，这些都是从行为、神态上分析出来的，还比较模糊，

不过，陈牧舟觉得大抵还是贴切的。

司颜显然是骄傲和自信的，面对这个庞然巨物泰山压顶的逼近，她只表露了震惊，身形却没有后退；

她可能也是谨慎的，没有立即出手，只是在观察，接受着信息。

不过，对‘谨慎’这一个画像词条描述，陈牧舟表示存疑，这和司颜在‘相反应釜’怒发冲冠，只身来灵城并不相贴合。

陈牧舟也在观察，且从多个维度全方位无死角，观察的更为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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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司颜的‘相变’逻辑，但有一点他已经确定，能‘目视’观察到她，至少能说明，她与物质世界存在光子交互，这点和信标还不一样。

信标就像是从空间上剜去了一块，什么也没有，仿若空洞，吞没了经过它的一切辐射，可见光也不例外，这才呈现出‘漆黑’的状态，就像物理学中的‘绝对黑体’。

不过，陈牧舟也没有太过托大，他控制黑金龙停在司颜前方五十米左右，扭曲成经典的盘龙之姿。

人在落单时遭遇猛兽，藏好后背，正面应对，制造异响，永远都是常备选项。

这种行为也被称作……虚张声势。

在他看来，司颜也是来自繁盛界的一头‘凶兽’，习性或可类比，而她还是特殊的认知体，虽然是个‘大聪明’，但比之无知的猛兽，‘衡量’和‘掂量’才是下意识的选择。

“司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本尊的领域！！”

黑金龙口出人言，浑厚而沧桑的男音，带了重低音混响效果，还开了音质增强。

它爪下的云雾，也随着音频，进行了可视化的律动。

对于这个表现效果，陈牧舟还是很满意的，它就是个特效拉满的龙形播放器，目的只有一个，唬人！

“……”

舰娘见状，下意识一激灵，一边抹了把冷汗，一边小声提醒道，“舰长，你冷静一点！”

“看我的吧。”

陈牧舟当然得冷静，他必须持续干扰，影响司颜的判断，并把她带入自己的节奏。

“我主！！啊啊啊！！！”

“尊主大人万岁！！”

灵城的恐怖两脚兽们顿时歇斯底里起来，它们尖叫，呐喊，虔诚的跪拜，以头抢地——两脚兽们并没有实际智力，这些都是剧本预设桥段，就像游戏里赋予了简单AI的NPC，简单的自动交互程序。

但即便如此，反衬、烘托黑金龙的‘氛围感’便已拉满，达到了陈牧舟的预期效果：

司颜既然要观察，那显然不能让她看到不该看的，而是给她看他想让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