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年赴一年!年富一年!”
春节的意义就是让长大的我们做回小孩,可我本就还是孩子呀。
她躺在城中村小院子正中间的木制摇摇椅上,随着身体晃动,摇摇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从声音听得出摇摇椅年份不小,甚至比温瑜清年龄还要大些。
高楼大厦像是老鹰捉小鸡般围堵温家,院子位置坐落在繁华地段,院子不大,大约25平,院子里种了老伙计梧桐树,占了不少地,年份比她爸爸还大,所以即便再占地,也不能拔掉,爷爷说:百年老树是很有灵性的,屋内大约40平,三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厨房设计在院子里,厨房外便是餐桌,院子虽小,但也温馨。
温瑜清仰头,视线随着晃动天空和屋檐悬挂红灯笼来回切换。‘为什么?他们喜欢过年?’
一大早,爸爸温国庆便张罗着让哥哥温宇德在大门口处贴上对联和‘福’字,姐姐温雨柔和妈妈周敏则是负责在屋檐下挂上大红灯笼,寓意红红火火,团团圆圆。
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串串银铃般的欢声笑语春节是个热闹喜庆的节日。
大人还在为年夜饭而忙碌,狭小阴暗的厨房里挤了四五个人,爸妈奶姑姑,总是会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交织成一曲欢乐的交响乐,温瑜清不太喜欢进厨房,厨房灯光暗淡有时还会闪烁,为省钱,这颗灯泡竟撑着用了好几年。
大人们有时会喊温瑜清帮忙洗豆腐,也会喊温雨柔摘青菜,从不会让哥哥忙活厨房里的大小杂事。
时不时的被窜上天的烟花吓一跳,温瑜清只感觉无趣,偶尔表弟跑来揪一下她的马尾,虽不悦还得忍住气,扭头瞅向身后腿上打着石膏的弟弟温羽博。
他腿上打着石膏,手里杵根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拐杖,大约是爷爷生前用过的,一瘸一拐,小心翼翼翘起打石膏的腿,一屁股坐在秋千上,随后把拐杖竖着靠在树旁。
温瑜清瞧见他这滑稽的模样笑出声“笑死我了,看你以后还爬树不”
温羽博调皮淘气村里人人尽皆知,七岁时玩弹弓打坏邻居的玻璃,八岁烧了院子里的麦穗墩子,九岁学着爷爷钓鱼把鱼钩甩进爷爷的腿上,10岁
眼看着,马上十五岁,还爬树不成摔了一跤,小腿骨折。
温羽博白了一眼“好笑吗?”
“嗯,好笑。”
不等温羽博开口继续回怼,姐姐温雨柔化着精致妆容,背上年前姐弟三人压岁钱买的小包,活脱脱从青春大学生变成成熟有魅力的都市女郎。
“我去,老姐你要约会?”
“老什么老,大你俩四岁而已!”温雨柔未反驳是约会,单回怼姐弟俩喊她老姐。
温瑜清和温羽博是龙凤胎,温羽博早温瑜清十分钟,可温羽博比温瑜清足足小了一斤,温家长辈一致认为温羽博该是弟弟。
温雨柔大俩人四岁,过了年升大二,上面还有哥哥,大她两岁,快大学毕业。
温雨柔温羽博俩人则准备升高中。
今天正月初一,本该一家子穿上传统正红拜年服坐一桌吃个团圆饭,温雨柔受邀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温雨柔拉着温瑜清,说是要让她见见世面,温瑜清不以为然,同学的生日宴会她也有去过,还能见什么世面。
怎么会有人大年初一举办生日宴会呀?
温瑜清怀揣疑问,还是乖乖跟在姐姐身后。
没到晌午,出租车司机仍未回家吃团圆饭。
和温雨柔一同坐在后座,姐姐时不时掏出镜子查看妆容有没有花,一旁的温瑜清托着下巴,穿着拜年服,迎着车窗透来的风,任由冷风吹拂脸颊,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