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大药!”卓家老祖说道。
“我们这里有三个人,一株怎么够,最起码也得三株啊!”魏无咎笑道。
“两株,这是老夫最大的让步了,要不然你我双方现在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讨得好处!”卓家老祖脸色一沉。
“好!”魏无咎颔首说道。
见此,那左家与黄家两位金丹修士各自取出了一方锦盒,揭去了封禁灵符,而后抛了过去。
魏无咎以神念将这两方玉盒定在了身前十余丈外,打开了盖子。
只见一个玉盒之中,装着一株根须分明,形如人形的赤色灵参,而另一个玉盒中则是一株灵草,叶子层层叠叠,根茎隐生金纹。
见了这两株大药,魏无咎顿时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来,说道:“赤血参,金瑶草。哎呀,三位道友实在是太客气了啊。”
此话一落,卓家老祖衣袖一拂,冷声说道:“我们走。”
“慢走,不送!”魏无咎挥手道别。
直至三人远去,他以神念仔细地检查了那赤血参、金瑶草两株大药,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后,方才将其从原本的玉盒中取出,放进了自己备好的青玉盒之中。
“师妹,赤血参你且先收着。”魏无咎转身便将一个玉盒递给了雪竹。
“不必了。你如今离假婴不远,也该为今后突破元婴提前收集好大药了。”雪竹缓声说道。
言语之间,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了对方手中的那柄青霞剑上。
而随着此话一落,在一旁的曹魏凑了上来,传音说道:“师兄,见者有份啊!”
“曹师弟,你说什么?这里风太大了,我没听到。”魏无咎大声说道。
言罢,他心念一动,收起了两方玉盒。
“那么快就学坏了?”曹魏语气幽幽地叹了一声。
闻言,雪竹冷笑道:“学坏?好人能做得了执法殿殿主,能管得住宗门内外二三十万里如此之广的疆域吗?德操,在你魏师兄手中的性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在这方面,你还不够看啊!多学着点吧,这人从骨子里都是冷的。”
一听此话,魏无咎神色一僵,呆立在半空中,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靡了起来。
“好了,你也莫做如此模样了。师尊看来还是最看重你了,此次竟从福地主峰之中取出了祖师这口蕴养了足足八千余载之久的本命飞剑,交予你手中。只是不知师尊,可否有将祖师护宗灵尸交予你手?”雪竹缓声说道。
“师尊说我杀心太重,特予我青霞剑长佩身边,凝神聚芳华。其实这都是师尊多虑了,我又非是那嗜杀之辈。师弟,你觉得呢?”魏无咎叹道了一声,并没有回应雪竹最后的问题。
“那是,我和师兄都一样,绝非那嗜杀之辈。”曹魏颔首说道。
“一个主修《七杀玄戈诀》,一个辅修《瞑鹏法》,你们两个都好不到哪里去!可别行差就错了,落得一个煞气入心、一个死气缠身的下场,空枉了数百年修行!”雪竹语气淡淡地说道。
“师兄,你会吗?”曹魏笑问道。
“师弟,你呢?”魏无咎面带笑容,回了一声。
此话一落,两人顿时朗声大笑了起来。
待笑声渐消后,曹魏说道:“有道是何必强求,做自己就够了。”
闻言,魏无咎颔首说道:“我是莫强求,可师弟却是不得不争啊!”
“如之奈何?”曹魏叹道。
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身具青阳氏族句芒血脉,本就是怀璧其罪!
“莫多想了。走了,陈师叔和左丘都在,我们尽早过去吧。”魏无咎挥了下手,朝前疾驰而去。
曹魏与雪竹两人紧随其后,三人化作惊虹,消失在远处。
在离去之前,曹魏又悄然扫视了下四方,依旧未发觉白云的踪迹。
……
……
而在万里之外的一座灵山腹部之中,开辟着一处不过数丈见方,两丈来高的石室。
在室内,一个灰衣老和尚和一个唇红齿白的白衣年轻和尚盘坐在蒲团上。
随着一道肉眼不可见,神念难以察觉的灵光从后者天灵盖中没入后,此人缓缓睁开了双眸,眼中露出了异色。
“白云,你的心不定了,发生何事了?”灰衣老和尚闭目问道。
“师兄,《无念心相》所化之相,可是无形无质?”白云问道。
“正是。”老和尚颔首说道。
“那除非对方神念远胜于我,否则便难以有所察觉?”白云又问道。
一听此话,老和尚缓缓睁开了眼睛,缓声问道:“怎么,此行神游在外,可是被哪位道友识破了踪迹?”
“一位老朋友!”白云笑道。
“看来是青霞宗的那位曹道友了。此人既然能在如此的年轻,便突破至金丹后期,自然是有机缘在身,不比你差,切莫小觑了!”老和尚缓声说道。
“从没有小觑过。在青霞宗治下的百莽山脉之中,师弟曾三番五次设伏,可都被对方识破了,从未得手过!”白云缓声说道。
“唉,你的杀心太重了,当持戒修行,佛魔全在一念之间!”老和尚缓声说道。
闻言,白云双手合十,躬身一拜,缓声说道:“多谢师兄关怀,不过于佛,何须心中生喜;于魔,又何须心中生厌?佛魔皆是我,一体无分!”
“你这人啊,心中可曾有过佛?”老和尚叹道。
“自然是有,不过我从来拜的都是自己!”白云缓声说道。
“是吗,其实我也不信那高坐大殿中的金佛,不过经文乃是导人向善之言,师弟便是不信,但今后也当少造杀业!万恶之基,起于三业。一一相生,以至于万恶。堕薜荔狱者,永无原期。”老和尚缓缓站了起来。
“师兄,我修的是今生一世佛,不求来世身!”白云缓声说道。
“原来如此,愿你永远是你自己,莫是那魔头披上了袈裟!”老和尚怅然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