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华贵一丝不苟的紫袍泛起醒目的褶皱，他精致的眉眼中有显而易见的冷倦，就连眼下都泛着深深浅浅的乌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显然，他为了替自己寻合适的解毒之法，硬生生在这里熬了一夜。

一股甜意后知后觉从苏灵音心田滋生出来，久久不能平息。

顾清川身为当朝摄政王，向来最不缺的就是权势与财力，外人看来，他是高高在上身居云端之人。如今他能为了自己在文渊阁彻夜未眠，做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感动。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顾清川眸光锐利地扫来，发现是苏灵音后瞬间柔了面色，心下微喜：“灵音，你怎么过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匆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苏灵音身旁，小心翼翼搀着她，坐到了文渊阁内的长椅上。

文渊阁内书籍繁杂，要分门别类找出医书不是简单的事情，顾清川向来有洁癖，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出现灰尘或褶皱，今日却为了苏灵音尽数破例。

苏灵音当然看出了顾清川对她的用心，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有酸涩也有无奈：“你还当真一本一本寻过去了？”

“无碍，你身子好些了没？”

顾清川关切的眸光落在苏灵音身上，她点头回应：“不必担心，有师父替我输送灵力，我已经好了许多。

想到昨日玄月临走时与她说的话，苏灵音叹了口气，面色有些沉；“师父说......只要我跟他走，立刻就给我解开身上的蛊毒。”

闻言，顾清川兀自沉默下来，良久后才开口，语调中含着歉疚：“怪我，害你中了如此狠烈的毒。”

若苏灵音只有跟着玄月走，他也无权干涉什么，比起自己对她热烈的悸动与欢喜，他更希望她能平安。

见顾清川自责，苏灵音出声劝慰；“算卦也有我自己的主意，冥冥之中命理便是如此安排，遭此一劫能够见到师父我并不悔恨，也与你无关，王爷不必自责。”

顾清川眼帘微垂，冷然的面上徒然浮现出一抹无措：“那你要和他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