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川愣神，侧眸盯着她担忧：“要我给你带回来么？”

苏灵音摇头神色恹恹：“我刚喝完药没什么胃口，昨夜折腾，我想再睡会儿，这里有小昙照顾，你去吧。”

小昙也点头附和，顾清川这才放心，临走前又替苏灵音盖了层薄褥。

车内恢复寂静。

苏灵音身上起了薄汗，很快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似乎是魇了，眉眼间都是蹙起的褶痕，被一只小手轻轻抚平。

小昙坐在她身旁，忽然再次感觉到微妙的惊惧。

睡梦中的苏灵音再次梦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男子身子欣长，银丝如瀑般散下，这次她看清了，这人就是玄月。

“师父！”

她拼命想要张口呼喊，却发现喉咙像是堵了层棉花，正垂眸费劲呜咽时，忽然瞧见眼前之人缓缓转过身，清冷如雪玉般的面庞带着一抹忧虑。

视线下移，她瞧见玄月手中捧着一朵坠着冰霜的昙花。

还想再看，却被卷入漆黑的漩涡中无法动弹。

再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

车队即将启程，苏灵音盯着旁边乖巧坐着的小昙，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抬手试了下自己的额头，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躺得太久有些昏沉，她勉强撑起身坐定，忽然想起梦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