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白羽。

“你醒了？我过来看看你。手术怎么样，顺利吗？”他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正在剥橙子。

“顺利，材料怎么样，送过去了没有，陈总怎么说？”她还在惦记着关于沈毅的调查。

“你让我办的事，我怎么敢不办，昨天就送过去了，陈总收了材料，最近就会召集集团的合规委员会会议，到时候可能会跟你通个视频电话，核实一些问题，我跟他说了你住院了，他说让你放心，这么大的事，集团合规委员会不是摆设。”

“我最近是盯不了这个事儿了，你帮我盯紧点儿，需要我配合的，直接过来找我。”

“你就安心养病吧，我看你这头发都剃了，怎么着，我得给你买顶假发吧？”他把剥好的橙子放在一边，嘴上逗着她。

她被逗笑了：“我还真需要一顶假发，你帮我挑一个吧，回头发票给我，我给你报销。”

这时，病房门开了，肖何进来，径直走到床头柜上，看着一旁白羽剥的橙子，目光有些冷峻地看着白羽：“白羽，你医学院到底怎么毕业的，你不知道程野全麻手术48小时内禁食禁水么，你给她吃这个，肠梗阻还得再开一

刀。”

白羽看了看病床上的程野，又看了看肖何：“你看看橙子边上放的是什么。让她休息会儿，我跟你出去说。”白羽推着肖何，往病房外走。

肖何又看了看橙子边，放着一袋棉签棒，这才放心。

两人出了病房，白羽有些气恼地看着肖何：“肖何，你如果爱她，你就别在她面前犯浑。”

“我和她的家人会照顾好她，不用你操心。”

“我今天上午去报了案，她的车祸，我不确定是不是意外，我曾经怀疑是沈毅找人蓄意报复，现在还在调查中，目前正在调查那个超车司机的社会关系。但最近还是要多小心，沈毅的案子，现在已经报到集团，很快就会对他调查，程野的安全要格外注意。”白羽拿出一支烟，在楼梯的吸烟区，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说。

“知道了。那天要不是去跟你加班做材料，也不会出这种事。”肖何转身推开楼梯的门。

白羽在烟雾间，看着肖何离去的背影，有些惆怅。他把烟头掐灭，整理了一下西装，推开楼道的门，径直走向病房。

“程野，好好休养，改天我再来看你。你交代我的事儿，我记住了，下次来给你带来。”他跟程野道别。

“沈毅的那边如果有消息，你随时告诉我。”

“放心。”

.....

白羽走后，程野看着肖何，胡茬儿剃干净了，换了件干净的衬衫，透过病房窗外洒进的光，清澈得耀眼。

“你怎么又过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会儿。”

这时程野的手机响了，肖何看到，是何韵宁打给她的，便把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她。

“程野，我听说你出车祸了，怎么样了现在？我现在不在国内，在美国出差，有时差，我让公司的人帮你请了护工，一会儿就到岗。”

程野惊诧于何韵宁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情况。

“何总，谢谢关心，已经做完手术了正在恢复，护工，就不用了，我姐姐姐夫还有肖何都在。”她抬眸看了一眼肖何。

“我知道他们都在，我不担心你的手术效果，只是他们都得上班，我怕你一个人在病房万一有点什么需要搭个手的事儿不方便。”何韵宁坚持。

“那，就让护工晚上来吧，白天有护士帮忙，没问题。”

“好，我来安排。另外沈毅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剩下的事情，不用操心了，我们投后管理部门，也会介入，直接和你们集团推动处置。”何韵宁语气坚定。“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等我回国去看你。”

挂掉电话，程野看着在一旁的肖何：“你妈妈，她要安排一个护工晚上过来。她啊，看起来是照顾我，其实还不是心疼你，怕你晚上在我这休息不了。”

“她是想通过你拉拢我，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轻笑。

她也笑了：“你们母子俩，一个比一个智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