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在私人停机坪。
一众医生推着病床进了庄园里面,林溪知牵着小野,都没找到机会开口,就被带了进来。
见保镖让管家带她去休息,她也连忙开口了。
“能麻烦派人送我去A国大使馆吗?”
“抱歉,我不能擅自做主,等先生醒了你和他说。”
虽然有些失望,但林溪知也能理解。
毕竟自己来历不明,那个人又伤成那样,昏迷前只说了句带自己走,保镖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不敢有多余的举动。
管家安排两个人在客房住下,小野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这豪华的房间。
在贫民窟长大的他,连床都没睡过,眼前的这些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林溪知教他花洒怎么打开,告诉他洗发水沐浴露,将管家准备的衣服放在架子上,也关上了浴室的门。
洗干净换上睡衣的小野,有些局促的看着林溪知,头发还在嗒嗒的滴水。
林溪知笑了笑,拿了吹风机来,帮他吹干了头发。
“小野,以后你会有很好的生活的。”
虽然没太听懂,但小野还是冲她露出了笑容。
林溪知指了指那柔软的大床,让小野去睡觉,自己也拿着衣服去浴室了。
冲洗掉头上身上那些刻意涂上的泥灰,还有沾染的血腥,林溪知也躺进浴缸泡起了澡来。
忍不住谓叹了声,真舒服。
若是半年前,跟她说一个月只能洗一次澡,她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可困在贫民窟后,一次次刷新了她的忍耐值。
大姨妈来的时候都没有卫生巾,她只能烧水烫洗着要重复用的棉布块,怕有细菌感染。
那种地方饮用水稀缺,热水更是奢侈,好在小野不会嫌她事儿妈。
林溪知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没看到床上有人。
再一看,人缩在沙发上,见她看过来也指了指床,意思是让给她睡。
小野才六七岁大,加上在贫民窟自生自灭的长大,并没有多少男女有别的意识,把床让给林溪知也是想把好的给她用。
有时候林溪知都觉得,小野把她当妈妈了,就像那个公益广告里的小男孩端着摇晃的脚盆说“妈妈洗脚”一样。
林溪知坐在床上,招手让他过来,指了指另一侧,一人睡一边。
小野躺在无比柔软的床上,脸上也洋溢着幸福和满足,原来睡床的感觉是这样。
他歪着脑袋看向林溪知,笑容纯真。
虽然只会说几个A国语词汇,但他还是想跟林溪知表达:“鱼鱼,好。”
鱼鱼是林溪知的乳名,觉得这个简单好发音,就让小野这样喊她了。
林溪知伸手轻拍了拍小野的肩膀,小野也闭上了眼睛睡觉。
脑子里想着事,林溪知也有些睡不着。
她意识到自己想得有些太乐观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压根不了解。
虽然自己帮他喊了救兵来,但也不能笃定他会帮自己。
思及此,索性下了床,先去看看那个人现在的情况,自己也好做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