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就算知道，他也可以解释的。</p>

只要她愿意见他，同他在一起，他又何须自渎。</p>

琉璃，这真的怨不得哥哥。</p>

“随你。”</p>

谢周生站起身：“你这两日又不是没缠着我。”</p>

画琉璃十分惊喜。</p>

原来他知道。</p>

他知道她化做烟气缠绕在他身边，却从没有驱赶！</p>

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厌恶她！</p>

她赶忙清理好自己身上的痕迹，站起来跟到谢周生身边，大着胆子去触碰他的袍袖。</p

谢周生在书房待的时间不短。</p>

外面虽有月光，但书房内没有掌灯，还是有些昏暗的。</p>

谢周生拿出火折子吹了两下，上面火苗升起，他拿下灯罩，点亮里面的蜡烛。</p>

柔和的光晕映照在他脸上，让那张昳丽到锋利的面容变的温暖。</p>

画琉璃悄悄攥着他的袍袖，痴痴看着。</p>

若是能这样永远留在他身边，被他疼爱该多好。</p>

谢周生并不在意她。</p>

只当她还是那股烟气，走回桌案后坐下，拿了书卷在手里。</p>

画琉璃坐在他腿边，偷偷将脸依偎在他身上，有些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p>

直到夜深，他要回房了。</p>

画琉璃依旧不舍，却不能以人的模样在他身边，只能化做烟气缠绕着他，想随他一起出去。</p>

谢周生眉头皱了下。</p>

画琉璃害怕他不许，忙道：“有人来我就会散开，不会有人发现的。”</p>

她如今也学聪明了，不等谢周生说话，忙用另一个话题岔开：“天还没黑那会儿，谢郎你跟人说话的时候，我瞧见外面有个人在窗外，好像在偷听你们说话。”</p>

谢周生脚步顿住，脸色陡然变的冷厉：“是谁？”</p>

烟气堆积在他面前，画琉璃的声音传出来：“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我记得他长什么样子。”</p>

谢周生没说话，走出书房，随手叫了个丫鬟吩咐道：“去把阿城叫来。”</p>

丫鬟忙应声去了。</p>

不多时，阿诚便快步走了过来，躬身道：“大爷，您找我？”</p>

谢周生看着他道：“我这两日公务繁忙，家中的事便疏于照料，夫人和二爷三爷怎么样了？”</p>

阿诚道：“夫人近来又换了坊市王婆婆的药吃，看起来好了许多。二爷的病好似更严重了，不过夫人又为他请了新的大夫，应会没事的，三爷乖巧了很多，只是夫人见不得三爷受委屈，每每过去总要将侍奉的人斥责一通，我们只能松手，三爷便又有些纵起来，尤其是在夫人面前，有时急躁起来还会捶打夫人……”</p>

谢周生颔首道：“你让三爷身边的人看着点，三爷打夫人的时候要及时拉住，另外夫人斥责的时候就说是我的命令，不要松懈。”</p>

阿诚应道：“是。”</p>

谢周生道：“好，你下去吧。”</p>

阿诚应声退下。</p>

谢周生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才问道：“是他吗？”</p>

刚才消散的烟气重又聚拢过来：“是他。”</p>

谢周生眯起眼睛：“阿诚、阿诚……”</p>

他本来就觉得这个阿诚眼熟，现在仔细想想，好像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面熟了。</p>

谢周生笑了声：“想复仇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