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着叫出声。</p>

黑鹅的动作很慢，它似乎就在欣赏享受秋娘的临死前的状态。</p>

寻摸一刻钟过后，在秋娘已经开始翻白眼，再也发不出声后，插在她胸膛里的翅膀才收力抽出。</p>

带出淋淋拉拉的内脏。</p>

黑鹅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p>

“红的？又是谎话，人，恶！”</p>

黑鹅攥了下翅膀，心脏等脏器被轻易捏碎。</p>

秋娘的破烂的躯壳在空中飘**，她的魂魄呆呆地飘在旁边。</p>

黑鹅抬了下翅膀将魂魄搅碎，黑红色的眼睛看向旁边的赵六子。</p>

亲眼看见秋娘的惨状，再被这双眼睛锁定，赵六子双眼一翻，霎时晕死过去。</p>

黑鹅将他弄醒，折磨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人连魂魄一并弄死。</p>

两个人都死了。</p>

可黑鹅还是愤恨。</p>

满腔的不甘，愤怒，恨糅杂在一起，侵蚀着它的神智。</p>

它想要宣泄，想要杀掉这世上所有的人。</p>

想让这群虚伪，恶毒的人付出代价！</p>

官道上骑马过来的一行人便是它的目标。</p

还好，有人阻止了它。</p>

并且肯接纳它。</p>

游离在外的素鹅，看着大白鹅跟着玄衣女子离开。</p>

看着女子赐它修炼功法，看着女子为它裁剪纸衣。</p>

看着它在女子身边一点一点好起来。</p>

心里满足又庆幸。</p>

它是一只白鹅，懵懵懂懂开了灵智，跌跌撞撞找到修炼的法门。</p>

它发现只要它多行善事，便能增长修为。</p>

自此它便一直这样做。</p>

它活了五十年，行善行了五十年，终于能化作人形。</p>

它特别高兴，因为这样行善就更加方便了，那么它的修炼速度也能加快。</p>

很快就可以得道成仙。</p>

她以人身行走在世间各处积德行善。</p>

虽然途中会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但都在它能承受的范围之内。</p>

五十年后，它来到春夏镇。</p>

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帮助这里的人。</p>

秋娘便是其中之一。</p>

它帮她打走了欺负她的丈夫，听她哭诉自己再也不能有孕，便把自己的修为灌入她体内，修养她的身子，好让她能再次有孕。</p>

而它则因为流失大量修为，维持不住人形，化为本体白鹅。</p>

它并没有后悔。</p>

因为它的本体也没有那么脆弱，雷劫也不是靠修为来抗衡，而且靠它行的善举。</p>

它认为，它行了这么多善事，就算没了修为也能扛过来的。</p>

是的，它该渡劫成仙了。</p>

修成人形之时，它便受了一道雷劫。</p>

这一次，应该是更大的雷劫。</p>

哪里知道，它最后的劫数竟然不是雷，而是秋娘。</p>

想来也是。</p>

它这一路太顺了。</p>

如果没有秋娘这个劫数考验它，告诉它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p>

就算它成了仙，也是一个糊涂仙。</p>

早晚要出岔子。</p>

还好，遇到了小姐。</p>

能让她从头再来。</p>

素娥看着大白鹅卧在如神邸的少女身边，将长长的脖颈放在她腿上，满足地笑了。</p>

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