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刻的,社会人宁宁又露出了官方的一面,“咳咳,我是说,到底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现在只是调查了土方岁三这一个方面,或许还有其他是引起这个世界异常的因素。我们作为维护历史的审神者和刀剑男士,要秉承着对历史严肃认真负责的态度,彻底调查清楚这件事!所以我们现在还可以想一下有没有什么其他被我们忽略的部分,等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我们再制定严格的计划,争取从方方面面考虑到这个世界,这段历史的实情,绝对不错漏什么事情引起历史的变化,也绝对要将这段历史导入正轨……”
宁宁一张嘴就停不下来,官方说辞一套套的来,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就好像在开会上激情发言一样。
山姥切长义开始还认真的听了几句,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
他是时之政府的监察官出身,和其他直接在本丸被赋予生命的刀剑不同,他在时之政府呆了不短的时间,什么官方套话没见过听过,而自家审神者像这么正经的打官腔还是第一次见。
只是自家主人还在滔滔不绝,山姥切长义就算有心想插话都插不进去,到后来听得差点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这个主人,让他说什么好呢?
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了解主人的时候,她又会露出他完全没见过的另一面了。
山姥切长义在那里听得无语,宁宁倒是说得顺溜,她很久没这样说过话了,之前其实自己也挺不喜欢听别人说这种套话的,但现在很久没听过,一说起来竟然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说了半晌看山姥切长义脸色都快不好,宁宁才终于掐断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总而言之,就算我们现在暂时被困住了,也要不忘初心,不可操之过急,要按部就班的做好维护历史的工作。”
“……”山姥切长义就这么看着宁宁,脸上的神色也很明确,那就叫做我信了你的邪了。
刚话都出口了又临时改口,宁宁也不是要山姥切长义相信,只是对前时政监察官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罢了,反正以后提交报告,她也会这么说的。
所谓擦边球这种东西,说做不可说,表面上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行。
所以哪怕山姥切长义完全不相信自己说辞的样子,宁宁其实也不太在意,“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和其他人汇合。”
本来宁宁想着以山姥切长义的聪明,必定不会再对这件事穷追猛打,毕竟她只是想打打擦边球,不会对维护历史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危害。
但没想到的是,宁宁说完准备迈步的时候,却意外的被山姥切长义叫住了,“主人。”
“什么?”宁宁有些不解的停步转回头去看向银发的打刀,不会是要教育她吧?这……以山姥切长义来说,真的很难讲啊。
“其实,你不用和我解释那么多的。”山姥切长义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有些事如果不说出来,他家主人还不知道要保持这种态度多久。
他……不讨厌这个主人,也不想让本丸里其他刀剑担心这件事。
宁宁眨了眨眼睛,没明白山姥切长义突然说这句话的意思,“什么不用对你解释?”
山姥切长义看着自家主人很明显迷茫的神色,一咬牙把话说了出来,“之前,我确实是时之政府的监察官。”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知道啊,”宁宁摸不着头脑,“之前聚乐第的特别调查,不是还是你做的评价吗?”后来她再去时之政府的时候,相熟的那位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还遮遮掩掩的向她透露了这个事实。
还记得她还感慨了句,在见到她如此怂的表现,和那样乱说话的作风后,山姥切长义还给予了本丸优秀的评价,确实也是够公正的就是了。
嗯,让人印象很好呢。
“但是现在,我已经被分配到这个本丸来了。”山姥切长义直视着自家审神者的眼睛,虽然有着本科的傲气,但他也是刀剑,希望被主人接纳,希望被主人好好使用的刀剑。
“我也知道啊,”宁宁想了想,然后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原因,“在本丸里你表现得很好,我也很满意。”难道是想知道她对他的看法?
话说出口之后宁宁觉得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她到底也不算很迟钝的人,“或者,你是想说既然已经分配到这个本丸来了,你就不是时政的监察官了,所以我不用和你解释那么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对得上之前山姥切长义说的话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山姥切长义的作风,和之前极深的印象让她扭转不过来观念又是一回事。
宁宁的问话有些直接,直接到山姥切长义也是微微一惊,不过看着审神者的表现,他知道她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到他的意思。
“我是想说,”山姥切长义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微微偏转了视线,“我现在,是你的刀,自然要回应你的期望。”
宁宁闻言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银发打刀,是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模样,看起来比清光和安定成熟,又不如一些太刀大太刀那么成熟。
平日里,山姥切长义对她这个审神者眼中向来都是优雅自信的神态,有时候她都觉得他有点自信过头,不过他是本科的名物,又是时政的监察官出身,也难免有些傲气。
但在现在说着这种话的时候,他却在最后微微移开了视线,似是有那么些害羞。
如果不是时机不太对,宁宁在反应过来之后差点直接笑出声来,原来山姥切长义是这么可爱的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