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原因的根本就在于,草原上的主要粮食为牛羊。”
“在春夏的时候,是草原人挨过了冬天,最为艰苦的时候,所以他们必须要发动大规模的战争,来缓解国内压力,掠夺足够他们生存的支援。”
“而在秋季,则是牛羊存膘的季节,在这个季节,所有的草原人都忙着放牧,他们哪里有时间,有能力去集结大规模的部队南侵?”
“至于冬季,到了这个时候,冰雪漫天,为了生活下去,他们必须要将牛羊赶到很远的地方几千里之外的地方过冬,以确保不会损失太大,又怎么可能继续在这里与我大夏死耗?”
“所以,对草原人来说,春夏,才是他们真正的活跃期。”
“而眼下,已经快要入冬,犬戎人却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可见他们的后勤压力究竟有多大。”
“所以,只要在这一战将犬戎人的锐气打掉,那么无论其统帅完颜统康有多么的不服,迫于各种压力,他都必须要收兵撤退。”
“否则的话,他所率领的部族牛羊,全都将冻死在这片大地之上。”
“那些部族会听从他的命令,但不代表会将整个部族的生死存亡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一旦涉及道了根本,那些部族绝对会因此而产生祸乱。”
“当然,本王也说了,是非绝对。”
“若是这一战并未让犬戎人伤及筋骨,那么愤怒的犬戎人很有可能顺势而为,在占领了居庸关之后继续南下,饮马江南,以度过此寒冬。”
“真要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我大夏也就只能以举国之力一战了。”
说道这,燕王停了下来,不置可否的看向楚逸,道:“现在,太上皇明白了?”
楚逸点了点头,长叹道:“完颜阿骨打命不久矣,这个冬天都未必能撑得过去,犬戎国内新旧更迭,若是完颜统康的这支大军被我大夏重创,那确实会让他焦头烂额,甚至让犬戎国内的情况也因此而发生变数。”
“若真一切如皇叔所言,打赢了这一仗,我大夏最少可获十年喘息之机。”
燕王赞叹道:“在政治一道,太上皇果然天资过人。”
楚逸摇了摇头,轻笑道:“皇叔严重了。”
“不过……”说道这,楚逸话锋一转,玩味的说道:“本皇道是对皇叔所言很有兴趣。”
“皇叔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与其坐以待毙,莫不如拼上一场,赢了,我大夏在北境将再无忧患,若败了,那也就是换一个体面一些的死法而已。”
当楚逸说出这句话以后,燕王的表情顿时大变。
他之所以那么说,不过就是在故意讽刺楚逸罢了。
可不曾想,楚逸竟然给当真了,而且!看这架势,还真有按照他所言去执行这个计划的样子。
一时间,燕王有些举棋不定。
而就在这时,楚逸说道:“皇叔的分析,让本皇茅塞顿开,实乃金玉良言。”
“今既已说到了这里,那皇叔可愿将您麾下二十万右北平军一借?”
“此,并未是借本皇个人,而是借我大夏三百载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