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带上了吗?”
“带上了。”喜鹊拿出早已准备多时的易容工具,解释道:
“王爷说等见到王妃后,若是她不愿意去皇宫再让我属下易容成王妃的模样,故而属下现在还没化。”
季廷砚淡淡地‘嗯’了一声,便阖上双眼假寐。
宫中凶险,且尚不知皇帝要使什么手段,他此番虽然是去接虞清酒,却也要过问她的意见。
届时若是虞清酒不愿意,再让喜鹊易容,随他一同带去虞清酒入宫。
想到这,季廷砚缓缓睁开眼,看向毫无怨言的喜鹊:
“若需要你代替王妃入宫,你可有怨言?”
“属下绝无半句怨言!”喜鹊急着否认,抬起头看着季廷砚真诚道:
“属下从前对王妃多有不敬,如今知道是自己狭隘心肠误会王妃,只想借此向王妃致歉。”
“下去吧。”他轻颔首,对喜鹊识趣的态度相当满意。
终于到了城门外,白日里大批大批入城的百姓商户,出城也不占少数。
他们越过拥挤繁华的城门口,却是一头扎入无人涉足的小道,向乱葬岗的方向行去。
乱葬岗距离城门极远,马车在小道上颠簸许久。
就连车夫也开始忍不住地抱怨:
“这路也太难走了,官家也不知道派人来修一修,动辄两个时辰的路程还摊上这种破路……”
“过去多久了。”
车夫的喃喃自语被打断,季廷砚问询的声音忽然传来。
他一愣,犹豫道:“快两个时辰了吧,应该快到了,王爷再稍等片刻。”
“不对。停下。”
“啊?”车夫不得其解,但还是顺从地叫停马车,疑惑看向神色严肃的季廷砚。
他拧眉看着路边的景色,虽然不曾来过,但也多少知道些城外的布局。
眼前的景色,绝不是靠近乱葬岗那种荒芜之地的模样。
“……阵法?”
身边没有虞清酒相助,他看不透现在是迷路还是有别的邪祟作祟。
但一番猜测下来,还是觉得此事与云渊或许脱不了关系。
末了,在车夫困惑的目光中,季廷砚伸出一只手,指尖一滴鲜血滴落在地面。
他记得自己的血液特殊,滴落之后便一直看着周遭地面的变化。
然而想象中的破阵却没有发生,四周依旧是不寻常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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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被一直在阵外观察的云渊看在眼中。
他眼馋的看着地上白白浪费的血液,对其中充沛的气运艳羡不已。
心中感叹,还好一早防范的就是这一手,故而阵法根本就没有使用邪术加持,只是一个简单的困阵罢了。
否则,恐怕当真就要被九王爷的血液给破了。
“血放干也走不出去。”云渊讥笑一声,抬脚准备离开。
根据不久前传来的反馈来看,他藏在乱葬岗中的阵法恐怕已经被发现,且遭到了很大的破坏。
虞清酒……
此人再三出手找他的麻烦,云渊这次下了决心,一定要解决了这个隐患。
就在他信誓旦旦准备前往乱葬岗时,余光无意间一瞥。
却看到原本设想中本该束手无策的季廷砚,不知何时,竟然站了起来,缓步走出阵法。